当着皇上的面小心翼翼地打开,一目十行,见着“南千门大营点兵五千”,不禁敛目,心怦怦直跳,终于等来了这一天,叩首谢恩。
“不要大意了,”皇帝手指轻弹着龙案“徐博义任延陵总督之前,在峡嘉道待了几年。铁矿能制什么,你该清楚,而恪王府自建府以来,每年的支出巨大。”
有铁便可炼兵刃,因此大靖一直严把铁矿。唐逸幽明白皇上的意思,恪王在蓄养私兵。
“皇上放心,臣若带不回徐博义,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便是臣丧命在外。”
“倒也不必,”皇帝可不想唐逸幽死“朕允你事急从权之便,在徐博义兵变时,若不能生擒,就带回他的项上人头。”
“臣谢主隆恩。”
坤宁宫里,李安好得了小雀儿的回禀,知镇国公世子进了乾正殿,才派冯大海出宫去恪王府传话。
冯大海前脚离了坤宁宫,后脚九娘就回来了“主子,在两刻前钟粹宫和丽芙宫的宫人去了内务府。”
“淑妃和郝昭媛”李安好有些意外,这两都是不多事的主,不过细想也觉正常。郝昭媛怀过孩子,淑妃背后有武静侯府。
“等消息传出去之后,就将传信的宫人换了。”
“是”
懿贵太妃病重的事,掩是掩不住,要知宫里还有个朱薇岚。当然李安好也没打算要掩盖什么,她只是想模糊时间。而朱薇岚不知外头事,也不会去在意懿贵太妃是何时病重的。
皇帝招了镇国公世子进宫,而镇国公世子又曾随父上过战场。看来皇上是相信镇国公府没有不臣之心了。
在四方城门关闭前一刻,唐逸幽与其二弟唐逸尘秘密出了京城,到了城外十里庄上,牵了马趁夜直奔南千门大营。
经过一夜发酵,皇帝生母懿贵太妃生了大厥之症,京中有点底蕴的世家都已得了消息。毕竟皇后派人去恪王府是没遮没掩盖,只叫各家盯着的还有另一事,在宫人去恪王府之前,皇上宣了镇国公世子进宫。
那么懿贵太妃生大厥之症是在皇帝宣镇国公世子之前还是之后
“今天世子怎么没来”勇毅侯凑到沉着张脸的镇国公身旁,也不要怪他多心。这当口京里有个风吹草动,哪家不是提着心
镇国公连看都不看勇毅侯一眼,知道这会有不少人支着两耳等他的话,他无精打采地回道“你怎么不问问荣亲王为何没来上朝”
自姜堰苏氏出事后,早朝荣亲王就到了一回,来不来有区别吗
勇毅侯扯着嘴角干巴巴地笑了笑,讨了个没趣,回到自个的位上站着,幽叹一声。也是,南漠兵权的账,皇帝还没跟镇国公府清算,又怎么会再重用镇国公府的人。
同他一般想法的还不少,只奉安国公陈弦却是清楚,皇帝不会无缘无故地招唐逸幽进宫。扫过周遭,今天六王来了五位,看来等会又有戏唱了。
“侯爷,”兵部侍郎武邑腆着脸问勇毅侯“您闺女就没给您透点什么”
“透什么”不提这,勇毅侯还不生气“嫁出门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两眼斜向老神在在地站于文官之列的燕茂霖,“你怎么不去问他”
他也想那死丫头能关照下娘家,可死丫头张嘴闭嘴她跟宫里那位不对付,他能怎么办把她嘴撬开,看看里头有没有东西
武邑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这不是嘴笨,怕被绕进去吗”那是状元爷,他们笨嘴拙舌的哪敢招惹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今儿皇帝难得露了疲态,坐到龙椅之上冷眼看着文武百官“平身。”
“谢皇上。”
百官起身时多有状作无意一般窥探圣颜,见皇上神色凝重眼下有青色,便知懿贵太妃的情况不太好。静立无言,没人敢冒头。
待差不多了,范德江瞄了一眼皇上后扯嗓子吟唱“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殿中百官你望我我看你,终一位不怕死的御史走出列“皇上,臣等听闻宫里懿贵太妃因受了大刺激生了大厥之症,不知可为真”
站于先帝皇二子惠王之后的恪王抬眼看向皇帝,御史这话是承恩侯府递出的,他也很想知道母妃因何会突发大厥之症
承恩侯出列“皇上,懿贵太妃身子一向康健,怎会突然大病”
“人食五谷,在场的难道还有没生过疾的”燕茂霖持玉笏走至殿中央。
“可那是大厥之症。”
皇帝面目阴沉,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和煦,久久不出声。太妃之病是钟粹宫和丽芙宫透露出的风声,因本就在算计之中,皇后也未阻拦。
等不到皇帝回应,又有礼部有人出列追问“懿贵太妃乃是皇上生母,于大靖有功,还请皇上告知臣等,懿贵太妃是受了何刺激”
奉安国公陈弦冷哼一声“皇上的家事,你们也要管”
“奉安国公所言差矣,皇上家事皆是天下事,”都察院的御史今天个个都能耐了“大靖以孝治天下,臣等也是不想”
“既如此,”镇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