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实在是不收,老夫人也无法,不过心里头却是踏实了不少。宫人规矩,这说明皇上敬重皇后。进了殿,行大礼。
“臣妾小子叩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快起来,”李安好快步上前亲自去搀扶,一手握着一位,眼中闪着晶莹看着祖母和舅母。
她不想家,就是惦记着疼她的这些人。
宏哥儿站起身就仰着圆脑袋,看这打扮比他母亲不知贵气多少的姐姐,面上露了疑惑。祖母说是来见三姐姐,可三姐姐这姐姐长的是挺像他三姐姐的,声音听着也是,可又觉有些不太对,试着唤道“三姐姐”
嫩嫩的童音打破了含泪相顾无言的气氛,李安好噗嗤笑出了声,放开祖母和舅母的手,抽了帕子摁了摁眼角,后将帕子给了候在一旁的宝乔,右手落在宏哥儿的小脑袋上“才一个月没见,宏哥儿就认不出三姐姐了”
“认得认得。”
她一低头,宏哥儿就确定了,这就
是他三姐姐,听着话急得跳脚“宏哥没忘记三姐姐,今天就是来接你回家。”
“胡咧咧什么”老夫人眼泪还没拭干净,便听着这么句话,立时出声纠正“这里就是你三姐姐的家。”有些后悔带着一口无遮拦的稚童入深宫地界了,刚那话要是被有心人传出去,不定会给安好招来什么麻烦
宏哥儿依到三姐姐腿边“汀雪苑也是三姐姐的家。”只是现在汀雪苑被祖母封了,种上了九株梧桐。
“对,”李安好笑着附和“汀雪苑也是我的家,”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抬首安抚祖母,“不碍的,咱们宏哥儿又没说错,”带着她们去往后殿,“我让宝鹊做了你们爱吃的,你们也别急着回去,中午就在宫里用膳。”
见人瘦了一点,但气色不错,燕景氏也放心了,笑着打趣道“臣妾可是空着腹来的,就想着到娘娘宫里沾沾光。”
“那您今儿可得敞开肚子吃,品品宝鹊的手艺比得比不得沈嬷嬷”
把两颗紫烟海东珠塞到宏哥儿手里,让冯大海领着他在殿里玩,李安好请祖母和舅母坐。
老夫人见在后殿里伺候的宫人都是孙女儿从娘家带出的,便压着声问道“臣妾瞧您清减了些,可是因天热没胃口”
这苦夏的毛病,舒安也有,母女真是像了个够够。若是随了爹,那一年四季是吃嘛嘛香。只想想又觉不能,她爹脑子不好。
胃口很好,就是皇上太折腾。李安好只当自己是苦夏“祖母放心,没几天就立秋了,”见宏哥儿在跟冯大海显摆紫烟海东珠,便问道,“这回母亲怎么没跟着一起来”
“大概是知道自个不讨你喜,”说着老夫人不禁笑了,看着皇后“臣妾再教几年,您跟她讲的那些理,她也都记在心里,现在倒是不糊涂了。”
还学不乖,那就是真傻了。燕景氏不喜钱氏,但钱氏这样的身份给宁诚伯为继室是舒安求的,她便多包容一些“拎得清好,这样过两年,您也跟着轻省。”
“我扒着两眼盼着呢。”
三人又拉了一回家常,李安好就把话引到了废妃苏氏之事上“舅母帮我带句话给大舅,多谢他为我出头。”
燕景氏笑着摇了摇
头,与宁诚伯老夫人对视一眼,复又望向皇后“他是你亲舅舅,你父领旨远赴平中省未归,他在朝若不出声,岂不是让满朝文武以为皇后娘家无人”
“是这个理,”在外听说宫妃刺杀皇后,她被惊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好在皇后无事,不然她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拉姜堰苏氏全族陪葬。
李安好莞尔,她这一进宫,燕家和宁诚伯府就分不开了。母族与父族皆在九族之列,这也是她当初阻止李桐儿、李安馨入宫的原因。
“那日你舅舅得了消息,回府里就一头栽进了书房,翻查律案,”燕景氏是从心底仰慕自己的夫君“查到太宗时期,宠妃吴氏拔簪欲杀皇后那桩案子”
舅母不提,她还真没想到。实在是太宗时期太过久远,那事又被掩着没闹大,现除了律案,应少有人会记得。
“说是文景皇后愧疚,太宗与太后又不欲伸张,所以就只罪责了吴氏,”燕景氏想,文景皇后无意毁去吴氏容貌,这“无意”又有几分是真
有心提这一出,就是想告诉元元,再得宠的妃子也越不过嫡。只要皇帝不动真情,失了心智生灭嫡之意,就容她。
李安好怎会听不出舅母的话中意,不过引她入胜叫她疑虑的是另外一点“那宠妃吴氏什么出身”竟能让太宗与太后不欲伸张,还留吴氏活着
“这个”
燕景氏没太留意,律案上也没写明。
“这个老身倒是知道,”老夫人看向皇后“此事你祖父还与我说过,太宗宠妃吴氏是出自芗城吴氏,经选秀进的宫。”
“芗城吴氏”李安好蹙眉深思,隔了五六息才想起“我记得齐国将军府四太太娘家也姓吴。”
“就是那个吴,”老夫人笑着道。
下午送走了老少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