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意外于皇后的强硬和狠辣“你竟要一个位二品的昭容陪葬”
“这不仅仅是一个宫女的问题,”李安好态度坚决“宫人犯了错,后妃可以将他们扭送去慎戒司,当然也可以自行责罚,”说到此语调一变,冷了几分,“但却不能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杀之。”
太后见皇后这般,蓦然笑了,讽刺道“你还真是有一颗菩萨心肠,”说这么多,还不是为除异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母后误会了,”李安好直视太后“儿臣容不得妃嫔这般凶残地杀害宫人,只为一点,保皇上安寝。”
她心中无愧。
“后宫众妃伴君侧,是最接近皇上的人。她们今日可为一些事私自杀害宫人,那不定哪日就因争风吃醋心生怨恨胆大包天伤害皇上。若真到那时,作为皇后未管束好宫妃,儿臣万死难辞其咎。”
懿贵太妃轻叹一口气,皇帝有这位在后宫镇着,再不用怕妃嫔能翻出天去。他还真给自
己寻了个厉害的妻子。
把话摊开来明说了,李安好再问“母后还觉得儿臣此般是错吗”
都把皇帝安危推出来了,她若再加以阻挠,岂不就成了偏袒宫妃,不顾皇帝安危
“那你就好好查吧。”
“有母后这句话,儿臣一定不负您所望,”李安好屈膝行礼“没什么事,儿臣就不叨扰母后和母妃了。”
“退下吧。”
回了坤宁宫已近午时,李安好身子不爽利,躺坐在榻上休息了一会,用了午膳便令冯大海去延禧宫传苏昭容。
冯大海一走,她又扭头对九娘说“等苏昭容来了,你带着几个宫人去将延禧宫翻一遍。”
“是,”九娘看向小雀儿“你就不要去了,留着宫里陪娘娘。”
小雀儿正在反省,木木地点着头“好。”
见她那丧气样,李安好不禁笑了,后又叮嘱九娘“别忽略了她养的那些花草树木。”
九娘凝神,郑重地说道“娘娘放心。”身在龙卫,于万千人中,她能以一女儿身脱颖而出爬到地字九号活到现在,靠的是真本事。
乾正殿,皇帝在等,等天壬和天癸。倚靠着龙椅,目视着前方。父皇驾崩的那天晚上,雪下得很大,那时他才搬入东宫半年,接触的政务极少,是做梦都没想到朝政清明的父皇会突然驾崩,还是死在一个新妃床上。
父皇死,他并不是第一个赶到翠微宫的。因为当时的天甲,也就是现在的天丑突然领天地玄黄龙卫四支甲号潜入东宫,集各支乙丙丁癸九首领认新主。
没有龙卫令,天甲说龙卫令已被父皇废除,从此龙卫只尊真龙。真龙死,龙卫复仇,后散于四海。
他不知道这话是谁传出去的,但确实镇住了六王,毕竟龙卫神出鬼没,防不胜防。当然他能熬过头几年,也得亏皇室人生性多疑。有虎在旁,他们谁都不愿先动手。
在登基后,他也查过翠微宫,什么都没有。没想到十载有余过去了,今日翠微宫里的那点诡异竟因一死了的宫女浮现出。皇帝不禁嗤笑,天则一算,谁也逃不过。
“主上,”面白无须的年轻男子自后殿走出,手里捧着一个封了腊只巴掌大的首饰盒。
皇帝深吸一口气
,扭头看了一眼那只首饰盒“破开。”
年轻男子听令,拿起首饰盒用力一捏,表层的腊就裂了缝“这只首饰盒是在井底寻着的,除此之外,臣与天癸还发现于井下一丈九尺处有一被封的洞穴,大小可容天丑爬过。依着干枯的青苔,那洞穴在未被封之前,正好处于水面之上。天辛也去了,与天癸在打通那洞穴,如无意外洞穴的那头应该是一条密道。”
“天辛怎么说”皇帝记得当年探查翠微宫的就是现在的天辛,曾经的天丁。
“当年天辛去查探时,水面的位置是在井下一丈七尺处,而臣等在井底也发现了一些石头。水位上升盖住被封的洞穴应是那些石头的缘故。这井在后来还被填了土。”
首饰盒去了腊,天壬背过身,小心地打开盒子,盒中竟然是转身跪地奉上“主上,是龙卫令、二十两金,还有一张手稿。”
闻言,放在龙椅两侧椅把上的手猛然紧握,皇帝红了眼眶,果真如他所猜测的那般,父皇是在临死前废除的龙卫令。而当晚护卫君上的天甲、天乙、天丙三人对此闭口不言,大概也是受令于父皇。
父皇怕他年轻气盛,不顾社稷江山与那些叛孽之徒拼得鱼死网破。
转过头看向天壬捧着的盒子,一枚只有婴孩拳头那般大的暗黄色九龙小印安然地躺在手稿之上。过去贤亲王想要它,荣亲王也欲据其为已有,还有不提也罢。而现在它就是一枚小印,无旁的大用了。
“将手稿呈上。”
天壬轻轻地把首饰盒放于地上,后极为敬畏地挪开龙卫令和金条,取了手稿展开,奉至皇帝跟前。
见着纸上的字,皇帝凤目一凛,那字迹和他父皇毫无差别,但所书之人却不是他父皇。
“妾康氏玲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