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皇后肯定就出在”
话说一半,瞅着已经开始用膳的姑娘,她幡然醒神,皇上、皇后那样顶了天的贵主,都离她们甚远。所以她到底在急什么怏怏然地闭紧嘴,净手替了宝樱的位置,给姑娘布菜。
柔嘉公主府一日,最有力去争皇后之位的两位世家闺秀,一个伤了手,一个被封嫔进了宫,算是都折了。一时间各家都不知该喜该忧,京里反而安静了下来,就连在朝堂上闹了半个多月的钟家和宁诚伯府都不敢再继续折腾。
奉安国公府后院若云坞,国公夫人林氏站在女儿的床边,看着睁眼躺在床上不言不语的女儿,亦不知该说什么好“你父亲很担心你。”
陈元若面色还有些白,左手被层层绢纱包裹着,很疼但她不在意。经了事,她才了悟原来放弃也不是很难,至少她感觉现在比之前轻松许多,吞咽着口水,话在嘴里绕了几圈,终扭头看向面上常年不见笑的母亲。
“姑母为什么会搬去护国寺为大靖祈福”
闻言,林氏不自禁地瞪大眼睛,流露出惊恐,全身发颤又似在强忍着痛苦,目中渗出泪,脚跟一转侧过身不再盯着女儿,不敢眨眼,她怕自己会哭出来,僵硬地说道“你好好养伤,我改日再来看你。”
见母亲这般表现,陈元若顾不得伤着的左手忙不迭地爬坐起,急声追问“姑母到底做错了什么”到了此刻,她再不存任何幻想。
林氏足下一顿,后逃似的出了若云坞,没了往日世家大妇的矜持,一路跑回松庆堂。屏退屋里伺候的
下人,大喘着气神情悲恸深一步浅一步,东倒西歪地走进里屋,坐到妆奁前,抬手描绘自己的眉眼,终于哭出了声。
你为什么要长得像娘,若是若是像了你父亲,也许你还会有命活。
太后做错了什么事
九儿的话还回荡在耳边,林氏泣不成声,没了掩饰与压抑,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恨,太后犯下的是灭九族的大罪。
即便当年老国公爷发现后,折了陈氏在宫中的大半暗子,杀了六皇子纠错。后又将毕生所藏给元音做嫁妆,让其远嫁,也是于事无补。
纸包不住火,太后不死,皇帝终有一日会发现所有,到时到时奉安国公府就没了。
林氏哭哭笑笑,死了好,全死了好。
雪后化冻最是冷,这两日李安好除了晨昏定省,基本不出院子,不过耳朵也没闲着。
“姑娘,您说钟家是不是很有趣”莺歌帮宝樱分着线,嘴就没有闭上的时候“前儿承恩侯府家的姑娘被抬进了宫,昨儿钟大人就携夫人带着厚礼上门赔礼,今儿就送了钟姑娘去了京郊的乌月庵。”
这是不甘心,窝在榻上的李安好倚靠着软枕,翻着书页“乌月庵就在京郊东太山之下,东太山之上便是护国寺。”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皇帝不但要去护国寺探望太后,还要祭祀、祈福等等。
只要钟家姑娘有心皇帝有意,偶遇的机会多的是。
“外头还有话说皇帝万岁是为给钟家姑娘报仇,才提前断了承恩侯府那位的皇后路,”莺歌说完就瘪嘴摇首,显然不太信。
李安好轻笑,放下书去看板着小脸坐在九娘下手拿着针在绣小元宝的小雀儿,这丫头都伤心两天了,还没缓过来。
察觉到主子的目光,九娘扭头瞧向两眼还未消肿的小雀儿,是哭笑不得。这小女娃认死理,跟着凤主有何不好从此不用再去趟那刀山火海,日子会安稳许多。说句不敬的话,她其实还挺希望跟着凤主过些太平日子。
小雀儿年纪小,经历少,还不懂。像她三岁被当时的天甲从野狼口下抢回,入了暗卫营,十三岁进邺城的一家的绣楼。如今十三年过去了,死去活来十九回,早已厌了血腥味。
手捏银针,较之杀
人,她更喜欢拿针线做女红。
钟家姑娘被送去乌月庵没几天,外头有关她的流言蜚语就渐渐少了,只李安好没料到有一日自己也会成为那流言中人,且还是因“克夫”。
“怪我,全都怪我。”
才走近堂屋,还没进门,李安好就听到了祖母气恼自责的话。
“若不是我同意合八字,现也不会有这诬言。什么克夫,那就是有意捏造,”老夫人是越说越气愤,见着孙女更是愧疚不已,只觉没脸面对她“是祖母的错。”
李安好来到祖母身边坐着,一把握住她还欲拍打自己大腿的手,安抚道“流言而已,祖母不必当真。”真合了皇上的话,就不知这流言是光禄寺卿家透出的,还是旁的谁有心要治她
“可”
话到嘴边,老夫人又打住了,蹙眉苦脸看着孙女儿,她是真怕因自己之前的试探误了她,那她黄氏殊芸就成了宁诚伯府的罪人。
傍晚宁诚伯下了值,刚回府便被江嬷嬷请去了宁余堂,再出来那是抓耳挠腮,母亲竟拿孝道压他,说不平了外头关于安好克夫的流言,他就是不孝
安好是他嫡出女,他也很不愿意外头那般传。可这风已经吹出去了,他再大本事也不能让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