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狂。”
朔悦“哪一日叫你也体会一把为情痛心。”
岑羽“那又如何痛就痛了,有情不比你如今光杆好”
打闹嬉笑中的岑羽忽然一顿。
朔悦也随之停下“怎么了”
岑羽收回手,理了理衣襟,朔悦亦捋了捋衣袖。
两人继续往安禾门去。
岑羽想着什么,走了会儿,才道“不瞒你说,我近几日才想着,情爱到底是什么,又是什么滋味。”
朔悦闻言着实吓了老大一跳。
岑羽跟了龙神这么久,两人如胶似漆,眼看着越来越黏,黏到能在别庄里卿卿我我半个月才出来,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岑羽琢磨的神色“我大概能感觉出来,我与沧沉,同崇舟,同你当年与白虎神,是有些不同的。”
朔悦一步过去,扯了岑羽的袖子,令他转向自己“可别说什么不同了,你可知你此刻这般,像谁吗”
岑羽眸光清明透彻,面孔流露疑惑“像谁”
朔悦抿唇,过了会儿,才将那个名字吐了出来“像当年对我说,他修无情道,不是有情人的若白。”
沧沉和若白一起进了轮回,便在安禾镇附近找了一座山。
深山中,沧沉露出了龙尾,若白在那段龙尾前手握乌刀,缓缓举起。
刀尖落下前,若白有一点纳闷“怎的,温柔乡待过了,这也没待多久,如今刀都不会拿,对自己都狠不起来了。”
不是要取龙骨、造内丹吗。
自己动手啊。
沧沉靠着树,神色淡然地恭维道“不比你够无情。”
若白心知这是在损他当年,手握刀,眼含狠厉,抿着唇,低头看脚下的龙尾,对着尾巴上某处的鳞甲,手起刀落地刺入。
“嗤”
刀尖带着刃刺穿鳞甲、没入龙尾。
鸦色的黑血从龙尾下缓缓溢出。
若白神色平淡、眼神狠厉地拔出刀,淡淡道“你说的对,我是够无情。”
他再度举起刀,却转头看向不远处树下的沧沉。
“但如今站在那无情道上的”
“噗”又一刀落下。
这一刀落下时,刀尖压下,在鳞甲和血肉中,深深地拉下。
若白“是你那位九孤之命的上仙。”
穿肉剖骨之痛有如千钧坠顶,但沧沉的神色始终未变。
他如常地站在树下,听完若白的话,点头道“如今我与阿羽,便若当年的毕月与你。”
毕月为若白硬闯裂缝取灵草。
他为岑羽剖肉取骨造内丹。
若白修无情大道。
岑羽薄情义、淡情爱。
但毕月走的弯路沧沉一概不会踏上,若白做错的决定,岑羽也决计不会去碰。
沧沉“我造这内丹,他想要便要,他不想要,便磨成齑粉,化风而去。”
若白剖骨的手一顿,不可思议地转头抬眸,满脸震惊“你付出这番,并无所求”
不是想借此感化那九孤之命
沧沉的神色依旧很稳,他对若白道“我与阿羽已在一处,在意什么薄情淡爱。”
说着,龙尾向着刀刃相反的方向一摆,果断决绝地划出一道更深更长的裂口。
那厢,岑羽和朔悦走到了安禾门。
熟悉的紧闭的朱红色大门。
怎么进去,不是个大问题
岑羽也隐了身,和朔悦一起绕到后院,翻墙进去。
一进去,便听到整齐清扬的朗朗读书声
“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
停下后,夫子解析这段话的意思。
岑羽和朔悦站到了窗口。
但见少年崇舟坐在最末一排,斜趴在桌上,腿岔出一条,边晃边抖,吊儿郎当,很没样子。
与崇舟斜对角的第一排最边上,一个粉红衣衫的妙龄少女端正地随着父子的讲解,提笔在本上一一记录。
她便是禾青青。
缘何岑羽和朔悦一眼认出了那女孩儿
当然是因为曹阳的一番安排
此刻少年崇舟的头上一行只有岑羽和朔悦可以看见的闪光牌。
牌上写着少年的名字岑钟。
粉衣女孩儿头顶也有一个只有他们可以看到的闪光牌。
牌子上是女孩儿的名字禾青青。
不止他们,堂内每个人头顶都有一个标识身份和名字的闪光小牌子。
连夫子都有。
朔悦不忍直视地抬手捂眼。
以他的了解,这还真是曹阳可以做出来的事。
更让人惊诧的是,少年岑钟的头顶不但有名字,很快还现出了一行小字
夫子提问,点名岑钟,岑钟起身答不知,夫子痛骂。
果不其然,学堂内,夫子解析完,提问何为人亦大,目光扫视一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