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朔悦同你提过我”
岑羽“不曾。”
心底不但从没主动提过,我提了他还要装死。
若白一反常态,没有嬉笑逗乐,也没有张口闭口弟妹,听到一句“不曾”,便默不作声地躺回树枝上,不多久,显出几分落寞的身形从树上消失了。
岑羽啧,虐恋,还要再加一个前世今生。
这日,藤架上开出的一朵朵小花里,忽然有一朵橙色的小花掉下,现出茎头上一个指甲盖那么大的小葫芦。
岑羽哭笑不得,还真是葫芦娃啊。
别说他,满山的将领也觉得稀奇,若白都从树上下来,站在藤架上端详了起来。
金护在一旁喃喃自语“龙还能从瓜瓢里出来”
瓢。
岑羽噗
等到那瓢葫芦在短短几日内越长越圆、越长越大,大到它在藤架上再也挂不住了,咚一下掉在地上。
将领们龙瓢熟啦
熟透了自己掉下来的龙瓢,被将领们小心翼翼地端到了山林空地的石桌上,瓢底还用软布垫了一层。
摆
上桌后,围聚的众人又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半圈,好像生怕他们这些大老粗离得太近,会惊扰了龙崽的“诞生”。
不远处,岑羽捞着袖子,从沧沉手里接过一个石锤。
砸金蛋知道吗
对,就那么砸。
下一刻,岑羽走到石桌盘,果断抬手,举臂落锤,“咚”“嘎”
龙瓢被砸开了。
众人屏息瞪目地看去,只见裂了缝却还合在一起的瓢瓣里
有吗
有龙吗
怎么没动静
忽然,一只橙色的龙尾尖从瓢缝间钻了出来。
众人“”
龙崽,是龙崽还是橙色的
明明还未见着整条龙,众人便欢欣鼓舞地呼喝了起来。
在这惊山动地的呼喝中,岑羽动手把瓢瓣掰开,抱出了里面盘着的小小一只的橙龙奶龙。
再一看,奶龙盘着自己、呼呼睡着,睡得死沉死沉的,还在岑羽手里爪子朝天地翻了个肚皮,没半点自己已经破瓢出生的意识难怪刚刚一点动静都没有。
小球和龙妹飞过来,好奇地趴在岑羽肩头,纷纷低下龙头,拿鼻孔去嗅岑羽怀中的橙色奶龙,也都认出来了,这是谁。
是之前那根“草”
小球我闻过。
龙妹我叼过。
沧沉在一旁看着,眼底带了些微的笑意,已经不像前两次那般,会对新诞生的同族幼龙觉得陌生了。
他对岑羽道“小女龙。”
众将领更兴奋了“女娃是女娃”
岑羽在一阵阵的喧嚣中问沧沉“就先取个小名吧。”
沧沉一下便想到那日岑羽在树下撸他龙尾时,藤架上跟着便开出了一朵花。
沧沉“小花。”
小花是在半日后睁眼的。
它甫一睁开惺忪睡眼,没看到一片黑,却见无数个脑袋和无数个兴奋得铜铃一般的大眼睛正对着他。
小奶花懵了,懵完就给直接吓哭了。
一群大男人顿时慌手乱脚,手里拿拨浪鼓的立刻转起来,手里拿勺子的赶紧给舀露水送它嘴边,还有捏起嗓子一个劲儿地说“不哭、不哭”的
奶龙一看,哭得更凶了,呜呜、呜呜的,边呜还边蹬腿翻肚皮。
金护蹲在床边,茫然扭头,问“怎么办”
狐老气得扔了拐杖“烽烟里都滚过了,哄个崽子倒难住你们了我来”
走过去,想把才一点点大的小花捧到掌心、搂到胳膊里哄,却被大哭中的奶龙蹬爪甩尾的挣扎开,还被小家伙张嘴咬了一口。
狐老没生气,与其他将领一起站在床边,像从前讨论战况一般,一边看着床上,一边严肃商议道“这么哭闹下去不是办法。”
金护端着装露水的碗,站在一旁,点头“是。”嗓子都得哭坏了。
狐老仿佛在传达什么不得了的军令“这样,你速速去请你大嫂。”
乌延手里拿着逗孩子的木雕小老虎“请不了,大嫂去如厕了。”
众人集体默,小花呜呜哭。
片刻后,众人围着床,继续毫无章法、吵吵闹闹地哄崽子去了。
没人想起来,他们身后就有一尾与小花同族同种的大青龙。
若白笑死了,对沧沉道“可见在孩子的事上,爹这种东西,大家都觉得没甚用处。”
沧沉淡淡接话道“故而在天界时,这代天君派一个仙官去我殿中,与阿羽一同照料龙崽,很是有一番道理。”
“”
这次换若白捏碎茶碗。
“怎么哭了”
岑羽回来了,甩着手上的水,快步进洞、往石床的方向“我来吧。”
沧沉眼风都没再给若白一个,跟着起身,与岑羽一同往石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