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厉害。
不管里面究竟是什么场面,总是要面对的。
季乔闭了闭眼,心一横,推开了门。
昏黄柔和的灯光从套房洒在季乔的脚面。
她能听到里面女生的抽泣声,隐隐伴随着“不要”的哭音。
季乔浑身僵直,双脚向前动了动。
越往里走,来自男人的喘息声也越来越清晰。
季乔绕过一个镂空隔断,看清了眼前的场景。
她浑身一震,捂住嘴巴流下眼泪,几乎要晕过去。
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被反绑在沙发腿上,披头散发,哭个不停。
贺时礼背靠柜子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眼镜落在一边,眼角耷拉着,像是失去了意识似的。
他的右手拿着玻璃碎片,衬衫袖子被挽到了最上面,胳膊上一道又一道的划痕,有些还在往外冒着血珠。
红色鲜血顺着胳膊流下来,将身下的白色床单也染得血迹斑斑。
乍看上去,分外恐怖。
季乔哭着扑过来抱住他,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贺时礼微微抬眼,辨认一般凝视着她。
半晌,他抬起搁在膝盖上的手臂,用手指摸了摸季乔的脸又无力地垂下。
声音虚而低“你来了。”
他手上的血迹蹭到了季乔白净的脸上,可他没有精力去擦了。
季乔哭着点头“我来了,对不起来晚了。”
他如同一个满身伤痕的兽类,强壮又虚弱。
伤口的血被弄得到处都是,季乔甚至能闻到淡淡的铁锈味。
贺时礼的右手一松,玻璃落在地上。
“别怕,都是皮肉伤,我没事。”
他的眼睛快要睁不开,顺势倒在季乔的肩上。
季乔哭着点头。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安慰自己。
她想搀扶贺时礼起来,可他满身血污的样子让自己不敢下手。
季乔只敢搂住他的脖子,温热的眼泪落入领口,隐没不见。
“疼不疼啊”她心疼不已地问。
手指虚虚掠过他的胳膊,不敢碰触。
这么多的伤口,他是怎么忍心划下去的
“没感觉。”贺时礼强撑着回答,声音很低,“我想睡觉了乔乔。”
他的意识早就不清醒了,强烈的睡意让他睁不开眼,只能通过这种方式不让自己睡过去。
到了最后,他的感官早已麻木,只想撑着一口气等季乔过来。
“睡吧。”季乔吸了吸鼻子,“姚旭马上就会过来了。”
“我们带你回家。”
贺时礼听到她的话,再也没了顾虑闭上眼睛。
几乎是一秒就睡着了。
他的面色苍白,嘴唇也没了血色。
季乔小心翼翼地将他摆成比较舒服的姿势,伸手拽过枕头垫在他和自己的腿部之间。
常宁远站在一旁,愣愣看着眼前的场景,肩膀微微颤抖。
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踉跄着扶住了墙壁。
他的计划本身完美无缺。
贺时礼喝的酒里有迷药,有意识不清的效果。
而陈格,是他花了100万请来的,目的明确。
在反锁的房间里,贺时礼几乎没有拒绝的机会。
即使他什么都不做地睡着了,季乔过来看到的也会是赤身裸体和别人在一起的画面。
常宁远完全没有想到,贺时礼竟然会用自残的方式来保持清醒。
“常总”满脸泪痕的陈格抬脸,小声叫他。
她快要被吓死了。
她收了100万来陪贺时礼一晚。
本以为不过是个一夜情,没想到贺时礼却趁着意识尚在的时候将自己绑了起来。
他说,自己不能让女朋友误会。
接着,她眼睁睁看着一向温文尔雅的贺总敲碎杯子,一下一下地划在自己身上。
一开始,他还会疼得吸气。
到后面,他像是丧失了痛觉。如同一个机械的木偶人,麻木地往自己身上划口子。
血不断地冒出来,看着分外可怖。
她哭着求他不要这样,自己会和他女朋友解释的。
可不管她怎么说怎么求,他都对自己置若罔闻。
他是意识不清了,可还记得不能让女朋友误会的事。
陈格也是在那时才明白,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和贺时礼发生些什么。
“常总,救我。”陈格呜咽着,再次恳求。
常宁远愣了愣,将她手臂上的束缚解开。
刚起身,房间的门再次被人从外面踹开。
“警察,不要动”
几个便衣冲进房间,厉声呵斥。
姚旭跟在后面进来,怒气冲冲地指着常宁远“就是他非法拘禁我朋友。”
季乔抬头看向突然冒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