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庄前厅外,庭院宽敞,郭靖、黄蓉伴在陆庄主左右,立于匾额下,宣布武林大会开场。
李莫愁沾了杨过的光,坐在正厅外的檐廊下,左右都是郝大通、孙不二这种要年纪有年纪要资历有资历的大人物。
这两天,杨过被修理得很惨,郭靖日理万机,仍不忘早晚将他叫至跟前苦口婆心,李莫愁的眼刀就没断过,陆无双都不敢跟他说话。
杨过说要即刻动身,去找姑姑,找不到他就不回来了,然后,差点挨了顿混合双打。
此时,杨过规规矩矩贴着墙根站着,李莫愁气不顺,还会冷不丁回头橫他一眼。
郭靖讲完话,又请陆庄主说了两句,不等黄蓉开口,远处传来一阵喧嚣。
几个丐帮弟子鼻青脸肿还挂了彩,匆忙来报,“黄帮主,郭大侠,一群蒙古人在庄外闹事,齐长老请您去看一看。”
此话说完,群情激愤。
郭靖、黄蓉互望一眼,心知齐长老这个时候传话,定是不得已而为之,外面的事态一定非常严重。
众人立即出庄,气势汹汹讨伐闹事者,路上,陆续从报信的人口中了解到事情的大致经过,得知来人极有可能是蒙古国师,那个叫金轮法王的蒙古国师带来两个徒弟,其中一个自称是蒙古王爷,名叫霍都。
茶棚外的野地,完颜萍和齐长老背靠背,紧盯四周动向,不敢有丝毫松懈,他们被包围了。
两道身影,跳跃穿梭,余蔓手持一柄长剑,与金轮法王斗得难解难分。
霍都塌着肩膀,摊手摊脚坐在地上,披头散发,头顶血肉模糊,发量接近于无,血顺着额头往下流,流得满脸都是,他也不擦,只阴狠地盯着余蔓。一旁的达尔巴面色焦黄,嘴唇惨白,显然也负伤在身,但手拄金杵,尚能站立。
余蔓眉头紧蹙,身手没慢,呼吸却乱了半拍。惩治霍都,又战达尔巴,前者没有难度,后者练得是硬功,着实花了她不少力气。眼下她与金轮法王拆了三十余招,感到有些疲乏。
师弟不行,师兄上,师兄不行,师父上,想打到赢为止,恬不知耻。
身形虚晃,余蔓朝完颜萍所在的方向飞快瞥去一眼。她狠得下心,可这样精疲力竭,红着眼杀一场,不值得,又不是命悬一线,非要破釜沉舟。
金轮法王看出余蔓有抽身之意,以为她怕了,当即冷笑一声,掷出金轮。
铛
一道银光截住金轮。
灰衣道人翩然降下,利落地挽了个剑花,冷冷道“番邦小丑,丢人现眼。”
余蔓怔怔望着面前从天而降的灰衣道人,神思震撼。
是他
上辈子,她走得早,不到四十岁就去了,没见过丘处机白发苍苍的模样。你老了这辈子,你还不认识我。
丘处机淡淡一扫,本事无意之举,未曾想,看到余蔓的脸,一下子愣住了。
金轮法王张臂一捞,勾回被丘处机挑飞的金轮,金轮经过他手,随即飞出,行径飘忽诡异,说不好目标是谁。
郭靖率众赶到,入眼便是这样一幕,一老一少两两相望,迷之对视,金轮嚯嚯飞转,再不躲,就要血溅当场了。
“师兄,小心”郝大通疾呼。
“姑姑,小心”杨过惊叫。
嚓
双剑交错,千钧一发之际,共同封住金轮的去路。又听“咣啷”一声,这一次,金轮没被挑飞,而是卸去力道,直接掼到地上,没入土中。
杨过拍手叫好,窜上来站到余蔓身边,掐着腰,对金轮法王阴阳怪气,滔滔不绝。
见师妹安好,李莫愁松了口气,着手将完颜萍和齐长老解救出来。
完颜萍有些脱力,被洪凌波搀扶着着走到李莫愁跟前,气愤地说“师父,这群无耻之徒,拦着我和姑姑,不让我们走,嘴里不干不净。”
“小的打不过,老的接上,就这么耗着姑姑。”
平日里,杨过就是姑姑长姑姑短的,李莫愁等人听久了,也习惯了,眼下谁都没发现完颜萍的两句话中有什么不对。
杨过一听,再看霍都和达尔巴半死不活的模样,哪还能不明白余蔓遭遇了一场车轮战,当即跳脚大骂,“不要脸”
金轮法王面色如常,从容一指,“是她先动手。”
“嘿你”
杨过正要火力全开,发挥专长与这大和尚好好理论一番,这时,余蔓动了。
她提剑上前,做了一个挑衅的动作,用剑把地里的金轮翻出来,轻轻一送,金轮骨碌到金轮法王脚边。
“还打吗”打的话,我奉陪,但是几打几就不一定了,反正你也看到了,我们人多。
金轮法王眼一眯,眉心的皱痕,像一道裂谷。
余蔓等了等,见金轮法王的脸像刷了墨一样黑,但就是按兵不动,于是再接再厉,很认真地问了一句,“不是要当武林盟主吗”陆家庄的门,你进的去吗
金轮法王笑了,狰狞地露出牙龈。他不理余蔓的激将,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