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余蔓问。
“嗯。”
丐帮分成三路寻找余蔓,白世镜原本是带了手下的,因他心急走得快,手下没能跟上,等他发现的时候,身后已经看不见人影了。
他不想浪费时间等待汇合,便孤身一人,凭直觉在山林间穿梭,苦苦寻觅半宿,终于在天亮时,在一处开阔的半山腰上,找到了余蔓和萧远山。
余蔓一听,顿时紧张起来,心道,万一萧远山追上来,岂不是两个人都得玩完。
正要开口询问白世镜,前面有无接应,一抬头,便看到萧远山从正前方的一棵树后走出来,步伐悠然。
他斜睨着余蔓和白世镜,眼神轻蔑,“敢跑就是死,多一个死一双。”
余蔓苍白的嘴唇动了动,想要说点什么缓和一下,可是不等她开口,白世镜已拉着她,朝另一个方向飞掠。
在萧远山眼里,任何挣扎都是徒劳的,他两步追上余蔓和白世镜,将两人撕开。余蔓飞出十余尺,重重摔在地上,萧远山将火力对准白世镜,白世镜很快便挨了一掌,脸色唰一下变得灰败。
“别这样有什么话,我们到帮主面前好好说。”余蔓爬起来又跌倒,试图劝萧远山手下留情,“你们父子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我帮你劝他,我帮你。”
可惜并没有唤起萧远山恻隐之心,反倒下手更狠了。
余蔓见白世镜被打得吐血,跪在地上脑袋耷拉到胸前,慌忙对萧远山求饶,“我不跑了,你放他走好不好。”
要杀,就杀她吧。白世镜为救她而来,怎好连累他一起丧命。
余蔓爬到萧远山脚下,抱拳哀求,萧远山不为所动,一掌拍向白世镜头顶。
眼看白世镜将命丧掌下,危机关头,余蔓脑海中灵光一闪,她把心一横,咬牙跃起,手做道指,点住萧远山颈后风门穴。
萧远山猛地一振,浑身僵硬,手掌凝滞在半空未能落下。感觉到体内真气乱窜,最后归入颈后风门穴迅速流失,萧远山大惊之下,迫切地想要断开这一可怕的联系。
他仰头长啸,青筋从发际一直爆到脖子,可使尽招数,就是阻止不了身后之人掠夺他的内力。
内力流失,生命也在流失。
余蔓眼角绯红,头不自然地向一侧歪,时不时还要微微抽搐一下,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她于前世,机缘巧合之下悟得吸功之法,无名的师兄破军,就是被她误打误撞吸干功力而死的。这套功法她暗地梳理过,理论上非常成熟,却从未实践过。
吸人功力这等邪术,不在她道德接受范围内,但是今天,她必须破例一次。
萧远山死了,被生生吸走全部功力,健壮的身躯轰然倒下,死不瞑目。
余蔓也不好过,她虚弱地跌坐在地,哆哆嗦嗦,妖异的绯色染进眼白,脸上被一层阴森的紫气笼罩。
白世镜目瞪口呆,他伸手过去,谨慎地探了探萧远山的鼻息,继而翻动尸体,没发现外伤。
“你是怎么做到的”白世镜惊奇不已。
余蔓的异状渐渐褪去,她长出一口气,擦了擦额上的汗。
白世镜检查到萧远山经脉受损,气海空虚功力化尽,不禁脸色大变,脱口而出,“化功你和丁春秋什么关系”
余蔓的手臂还有些轻微痉挛,她闻言一怔,忙摇头,“不是化功。”
转念一想,丁春秋的化功化人功力,听上去比吸人功力,观感要好得多。不如,她就让白世镜以为,萧远山的功力是被她化去的好了。
“我家传”
“你家怎会传下这等毒功。”白世镜一步逼到余蔓跟前,疾声厉色。
余蔓吓得后仰,神色凄怆,模样甚是可怜,“我是为了救你啊。”
白世镜愣住。
“如果不是为了救你,我生生世世都不会用这法子杀人,我不想你死”余蔓掩面,声泪俱下,“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你死吗”
白世镜低下头,沉默起身,负手踱步。
这时,远处林间传来呼喊,隐约听上去是在叫“白长老”。
余蔓和白世镜凝神听了一会儿,声音渐近也愈发清晰,白世镜抬脚,欲把人引过来,不曾想腿上忽地一沉。
余蔓扑上去抱住白世镜的腿,抱住后自己也愣了一下,着实惊住了。
白世镜浑身僵硬不敢动弹,低头瞪着余蔓,“你干什么”
“白长老,我杀得是乔帮主的生身父亲。”余蔓小声说。
白世镜皱眉,“帮主是明事理讲道理的人,不会责怪你我。”
何况,你杀得不是别人,而是杀夫仇人,为夫报仇天经地义。
“会的”余蔓紧张地收紧十指,声调都变了,“我该怎么解释,他们会把我当作练邪功的坏女人。”
倘若乔峰亲自验尸,难保不会看出端倪,到那时,她就是吸人内力据为己有的妖女。即便乔峰没有察觉,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毕竟,化功名声狼藉,化人功力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