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盘花生米(1 / 2)

不知在混沌中过了多久,杨康感觉到温热的气息一收一放扑到脸上,上方响起一阵女声。

“他怎么没头发”女声忧心忡忡。

“小孩子有什么头发。”一旁的男声佯装嗔怒。

“我看别人家的小孩,生下来就有头发。”

男声叹了口气,似乎很无奈,不过还是温言劝慰道“人和人不一样,头发这东西,有的长得快,在娘胎里就开始长,有的长得慢,咱们又不急,以后慢慢长就是了。”

杨康感觉脑门顶端,被一根粗糙的手指温柔地摩擦。

男声咂咂嘴,又道“你仔细看,还是有几根小软毛的,哎,你干什么”

“你不谢顶吧”女声的方位偏移的几分,语气充满怀疑。

“现在想这些是不是晚了”男声嘲弄。

“是晚了。”女声忧郁。

“天天骑我头上作威作福”男声忿忿,“我谢不谢顶你还不知道”

女声笑了一下。

杨康慢慢睁开眼,适应对他来说很强烈的光线。这里不是阴曹地府,也不是阳间鬼界,他好像变成了一个小婴儿。

一张熟悉,永世难忘的秀颜映入眼帘,杨康惊呆了。

是娘,活生生的娘,没有忧愁没有绝望,双瞳盈笑面若春桃的娘。他从没见过,有这般神采的娘亲。

余蔓发现摇篮里的婴儿醒了,赶紧叫另一边的丘处机看,“睁眼了,睁眼了。”

“你小点声。”丘处机皱眉,很是不满。

余蔓扒着摇篮,把头伸进去端详片刻,喃喃道“眼睛好小哦。”

“还没完全睁开,你看,两边有道缝。”丘处机疾言辩解,一副“你不懂就不要瞎说”的气愤模样。

师父看到丘处机的脸,杨康惊恐万状,心一下子跳到嗓子眼。

与摇篮中的幼崽对视,丘处机愣住了。这孩子怎么这幅表情,他有那么可怕吗

“喂,你把我儿子吓到了。”余蔓一脸嫌弃,伸手去推丘处机的脸。

“也是我儿子。”丘处机不服气地哼道。

杨康看着师父的脸慢慢放大,黏合的眼缝一下子全睁开了,豆豆眼变成了大眼睛。

师父和娘在说什么他是师父的儿子他怎么又换爹了。

丘处机指头勾勾儿子的小手,嘿嘿笑道“康儿,来给爹笑一个。”

“跟你说多少遍了,不准叫这个名字。”

丘处机玩着儿子的小手,振振有词地应付余蔓,“这名字多好啊,安康康健。”

“好什么好”余蔓横了丘处机一眼,没好气地说“包康,难听死了。”

“你觉得包康难听,那就叫丘康嘛。”

“丘康更难听。”余蔓凉凉道。

“你说叫什么咱儿子总得有个名字,你翻了五个月的书,也没翻出个结果。”

说起此事,丘处机哭笑不得,余蔓面上也多了几分不自在。

她是读过书的人,几辈子积攒起来,还算有点文化,可在给孩子起名这件事上,优柔寡断,始终拿不定主意。

“反正不能叫康。”余蔓倔强地拧着眉头。

杨康的康,多不吉利,凭什么她儿子要叫这个名字,丘处机就是懒,不肯用心。

“大名你慢慢想,反正乳名就叫康儿。”丘处机悠悠道。

孩子是他们两个人的,他是孩子的爹,倘若连取个乳名都不依他,可就过分了。

余蔓撅嘴,心里很不乐意,不过,终究还是咬牙认了。乳名就乳名吧,叫不了几天。

杨康大受打击,“哇”地一声嚎了出来,干嚎没有眼泪,与此同时,身下出现一股热流,迅速散开。

丘处机机敏地挑起眉梢,吸吸鼻子,掀开小被子,单手捏住两只小脚丫,提起两条小腿,就看到下面“河水泛滥”。

他露出幸福的微笑,喃喃道“尿了。”

备用的尿布都晾在外面,还没有拿进来,丘处机一跃而起,转身用余蔓的话来说,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闪电一般冲了出去。

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丘处机,余蔓扶额,啼笑皆非。

原以为丘处机会是一个严厉的没有耐心的黑脸父亲,后来发现,她错了。丘处机只是对别人家的孩子严厉,对待亲骨肉呵,双标的男人。

华山之巅,争雄论剑。

开场前,马钰等人向周伯通行礼问安。

周伯通蹲在一块大石头上,敷衍地摆摆手,“怎么少了一个,小丘呢”

马钰沉吟,其他人面面相觑,他们谁也不知道丘处机会不会来,所以不好回答这个问题。

这几年,丘处机极少回重阳宫,师兄弟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而马钰等人也不主动与他来往,他居住的化意山,仿佛成了全真教的一处禁地,过门而不入,无人踏足,亦无人提及。

这几年,丘处机在江湖的名声愈发强劲,强到说起全真教,世人只知丘处机的地步。手刃铜尸陈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