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曲子听久了,余蔓恍然发现,她和丘处机现在的状态,叫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暗室。
这曲子,不正经,吹这曲子的人,更不正经。
余蔓不知道黄药师给这曲子取了什么名字,反正她就叫它,小黄曲儿。
丘处机坐在暗处,看不清面容,不像余蔓,整个人笼罩在月光下,一颦一笑都真真切切。丘处机内息纷乱,搅得与他传功的余蔓也心神不宁。
当然了,即使丘处机不乱,她也免不了想入非非。
万一某人兽性大发余蔓轻轻倒吸一口气,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丘处机炸毛。
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余蔓想象得到此时他直眉瞪眼的模样。
“道士可以近女色吗”余蔓尽量让自己保持严肃。
“不可以。”丘处机冷冰冰地飞快回道,顿了顿,又生硬地补了一句,“我全真教的道士不可以。”
“唔”余蔓撇撇嘴,“那是不是也不可以娶妻生子”
“废话。”丘处机咬牙痛斥。
余蔓像是松了口气一般,叹道“那我就放心了。”
“你放心什么”丘处机恶狠狠挤出一句,那架势,仿佛要吞人。
他发现,他们这样你来我往地说着话,箫声的作用似乎减弱了许多。
余蔓摊摊手,“万一出了意外,我可不会对你负责。”
她都想好了,万一丘道长神志不清扑过来,她就勉为其难地抱抱他好了,谁让他是为她才身受重伤的呢。
当然,她有底线,绝不会趁冰清玉洁的丘道长不能反抗,对他做出无法挽回的坏事。
“谁要你负责”丘处机急了眼,不过很快他便蔫下去,小声说了句,“不会有意外。”
最近,余蔓愈发觉得,丘处机没有那么讨厌了,也许,是心态变了。
他不可爱的时候还是很多,但他偶尔也会冒出一星星闪光点,可爱那么一下下。
“好啦,不说笑了。”余蔓轻轻推了推二人合在一起的手掌,语气很温柔,“我念冰心诀给你听。”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
黄药师大概是听见里面的人“打情骂俏”聊闲天,没达到他的期望,于是,攻击力加倍。
余蔓念冰心诀,念到清心寡欲,丘处机那边时不时有些风吹草动,不过,总得来说还算稳定。
她本可以用笑声或歌声,与黄药师的箫声抗衡,也可以冲出去打断他,但她暂时不能那么做,原因在于,这里有个伤号,内息不能断。
不知过了多久,箫声渐渐意兴阑珊。
黄药师大概是吹腻了,坚持不了多久了,余蔓如是心想。她静静等待着,箫声一停,她就会破门而出,找黄药师算账。
可她未曾料到,状态一直不好不赖的丘处机,会在最后关头溃败。
箫声流连,似有不甘,就在这时,丘处机猛地推开余蔓,“哇”一声吐出一口血,栽倒在地。
余蔓大惊失色,不解丘处机为何会突然发作,忙爬过去查看,却再次被他推开。
“你走”
余蔓愣住。
箫声戛然而止,黄药师冷哼,“无趣”
咣啷
余蔓冷着脸摔门而出,一阵风似的席卷到黄药师面前,弯刀也出鞘了。
黄药师与余蔓交手,十余招过后,讶异不已。这女子的身手,他白天见识过,当时的印象是“还不错”,可现在看来,是非常出色。
他甚至,不认为她会输。
“十年之后,华山论剑,希望你能到场。”
黄药师感慨一般留下这样一句,抽身离去,迅速消失在夜色中。他此次离岛,是为了寻找周伯通,谋得九阴真经上卷,可如今看来,是他迷了心和眼。江湖人才辈出,新秀熠熠生辉,他如果继续执着九阴真经,荒度光阴,下一次华山论剑,恐怕就要一代新人换旧人了。所以他决定,马上回桃花岛闭关练功。
“一定。”余蔓不甘示弱地回道。
十年之后,华山之巅,我到场你离场。
余蔓在门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走进去。
丘处机伏在地上,一动不动,脸埋在黑暗中,余蔓只能接着月光看到他的一小片额角。
余蔓蹑手蹑脚地走到熄灭的火堆旁,有些不知所措,僵立片刻,她摸出火石火镰,慢慢蹲下准备重新引火。
“丘、丘道长”余蔓一边用火镰敲打火石,一边试探着唤道。
丘处机毫无反应。
火星飞溅,“呲”一声引燃干草,转瞬又熄灭。
余蔓失去耐心,索性把火石火镰一扔,挪到丘处机跟前,把他翻过来。
“昏过去了”她嘴里咕哝着,用手轻轻拍打丘处机的脸。
丘处机不省人事。
余蔓松了口气,“太好了”省得尴尬。
她大着胆子,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