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盘花生米(1 / 2)

后半夜天降大雪,第二天打开房门,外面白雪皑皑,银装素裹。

陆洪套了马车,载着余蔓,车轮压过白雪,缓缓向城门驶去。

城下设有关卡,盘查出城的行人。刚下过雪,时辰还早,又刚下过大雪,出城的人不多,马车走一步一停,很快就轮到他们了。

昏暗的车厢,余蔓倚着车壁,听外面陆洪在外面接受官差的盘问。

“车上什么人”官差问。

陆洪笑了笑,“我家小妹。”

“女的”官差咕哝一句,随即用不耐烦的语气斥道“让她下来。”

“将军,小妹染了风寒,见不得风”陆洪好似愁肠百结,他咳嗽一声,顿了顿,末了叹道“还望将军通融。”

那官差轻声哼笑,透着丝丝古怪,细着嗓子说“行了,走吧。”

余蔓猜测,陆洪大概是给那官差塞了好处。

陆洪道过谢,不卑不亢恰到好处,驱动马车驶出临安城。

过了一会儿,陆洪隔着厚厚的挡风车帘对余蔓说“包姑娘,没事了。”

余蔓挪到车外坐下,回头望着渐渐缩小的城池,眉头轻蹙。段天德已死,此去临安又无功而返,想不到她的毁家之仇竟成了悬案,教人好生郁闷。

忽然,肩上一沉,紧接着,一团暖意将她包裹,余蔓低头一看,身上多了一件斗篷。

陆洪把暖热的斗篷披给余蔓,自己只着棉衣皮袄。

“别着凉。”他关心道。

余蔓怔了怔,忙把斗篷脱下来重新披在陆洪肩上,随后,转身从车厢里取出一件暗红色的斗篷。

她为行事方便,身上只穿了普通的御寒衣物,略显单薄,这件暗红色的斗篷是今天早上,陆洪非要她穿上的。

“你也不能着凉。”她喃喃道。

陆洪眼尾叠出笑纹。

余蔓裹在斗篷里,只有小半张脸露在外面,她半阖着眼,失神地在想自己今后该何去何从,半天不吭一声。

陆洪很快发现这一点,频频扭头打量她,“伤口还疼吗”

余蔓迟了好一会儿,才怔怔回道“没、没问题。”

说完,还抡了一下手臂。

陆洪见她心情无恙,也就放心了,“那就好。”

“陆公子,你到前面停一下。”

陆洪一愣,顿时警觉起来,“你要做什么”

“回家。”

“你”牛家村的房子已被烧为平地,你哪里还有家

余蔓举目向东望,语气十分认真,“我得回去。”

她不能就这么走了,她得回去看看,找不到仇人,也要有个交代。

陆洪一听,不再犹豫,非常干脆地说“我和你一起。”

说着,也不管余蔓答不答应,直接调整行车的方向。

余蔓任他行事,并不排斥,忍着笑打趣,“和我一起你不回中都了”

从南到北,跨越万里,她和他似乎总能聚到一起。

现在靖儿去了全真教,“自由之身”只剩下她一个,他,还是舍不得走吗

陆洪勾勾嘴角,在旁人察觉不到的角度,眼底闪过一抹志在必得的神色。

中都,当然要回,但是,他不能一个人返程,他必须带走她。

余蔓微微仰起脸,望着远方的树梢,还有树梢上灰蒙蒙的天空,一扫之前的烦闷,眼神轻快,跳跃着星芒。

她用好奇的语气,轻轻问“你会说女真话吗”

陆洪温柔地看着她,“会,我说给你听。”

“撒呼伦吐窝里多巴巴德散沿”

他很高兴她对他感兴趣,也很愿意满足她的好奇。

“笔细布海拉太”

他还可以借此机会对她说一些时机成熟时才能说得话。

“你在说什么”余蔓皱眉,看陆洪的眼神多了几分怀疑。

陆洪微笑沉吟,柔声解释给她听,“我在说,冬天下雪,白雪皑皑”

“是这个意思吗”余蔓小声嘀咕,怀疑不减。

“就是这个意思。”陆洪认真强调。

他没说谎,开头那两句就是这个意思。

“刚才那句呢也是讲下雪”

陆洪一怔,顿时心跳漏掉一拍,“你听得懂”

看到陆洪脸上的惊诧表情,余蔓眯起眸子,一副“果然有猫腻”的模样。

“听不太懂。”她拖着调子,意味深长。

前面的都听不懂,只有最后那一句,似懂非懂。

两颊染上红晕,陆洪避开余蔓的目光,喃喃道“你会说女真话。”

“不会。”余蔓摇头,一脸无辜。

听不太懂,说,又不会,陆洪心中的疑惑加深,觉得自己好像离真相越来越远。

余蔓仔细想了想,又郑重改口,“不能说不会,也不能说会。”

她竖起食指,伸到陆洪面前,“我会唱一支歌。”

陆洪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