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肯定是成心的,要不然宝那么乖,怎么可能跑到深潭边玩耍要不是大牛嫂她们刚好去潭边洗衣服发现了宝,她早就淹死了,这让我怎么和她娘交待呢”
迷迷糊糊间,宝宝听到耳边传来争执的声音。
“孩子不是还没醒吗,也不能保证一定是连翘他们把宝带过去的。”
刚刚说话的是一个女声,现在说话的是一个略显中气不足的男声。
“村里都有人看见了傅大岩我告诉你,这些年我已经够委屈了,以前你让我忍,说傅时春和傅月夏都是孩子,我当后娘的,为了好名声,我忍了,可现在他们的孩子都能满地跑了,你叫我再忍他们的崽子也就算了,你凭什么让我儿子再忍着,让宝忍着”
说话的女人的情绪有些激动,要不是顾及身边还有一个尚且昏迷的孩子,刻意地压制了声音,恐怕现在就该吼起来了。
“当年宝她娘是为什么而死的你没忘吧我现在严重怀疑,当年我儿子落水也不是意外,这种事情,他们能做一次,为什么不能做第二次。”
女人恨恨的说道,因为不知道事情的起因经过,听着那一连串的名字,宝宝有些云里雾里。
只勉强猜到声音的主人应该是一位后娘,和现在的丈夫有一个儿子,她口中的傅时春和傅夏月应该是前妻留下的孩子。
至于她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呢
对方那么紧张她,好像亲生母亲一样,可女人分明提到了原身的娘,对方已经过世了,到底因为什么原因,她会被养在这个女人的身边呢
“葛氏”
眼瞅着媳妇越说越过分了,傅大岩有些生气,这个指控太过分了,哪有当爹的能够承认自己的儿女是坏种呢,再说了,那都是没影的事,在傅大岩看来,自己的一双儿女确实不太喜欢葛石燕这个后娘和后头生的弟弟,可他们毕竟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呀,他们可能可能做出残害手足的恶事来呢。
“燕儿。”
看到悲痛欲绝的媳妇,傅大岩又心软了,用上了平日夫妻俩在卧室里才会用上的称呼。
对于这个比自己小了近一轮的媳妇妇,傅大岩是喜欢的,甚至比喜欢自己原配还要喜欢,再加上对方给他生了一个老来子,让村里的男人都觉得他有本事,平日里,傅大岩自问都偏心他们娘俩,前头生的大儿子和大闺女才觉得他这个爹一碗水没端平,平日里对后娘和弟弟冷冷淡淡。
“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让宝这孩子活下来,村里的大夫不行,咱们就去镇上,就去县城,那里的大夫都神通广大,都能从阎王手里抢人,咱们一定能把宝救活的。”
傅大岩咬了咬牙说道,去请外头药堂的坐馆大夫那可不便宜,尤其对于他们这样地里刨食的农民来说,恐怕一次就能把他们小半年的收成给掏空喽。
可谁让床上这个小姑娘身份特殊呢,媳妇将这个和他们没有血缘关系的娃娃看的和眼珠子一样,傅大岩甚至觉得,这孩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媳妇能够把天给捅塌了。
“还用的着你说,我早就叫人去县城请大夫了。”
傅葛氏白了老头子一眼。
傅大岩苦笑,他怎么忘了,家里的银子大多都藏在媳妇那里,对方那么心疼宝宝,怎么可能不在村里的大夫说治不了的第一时间就让人去镇上、去县城找医术更高明的大夫呢。
宝宝迷迷糊糊又听了一段,然后意识渐渐沉入识海中。
原身的记忆翻涌而出,耳边的人之后又说了什么话,她都听不见了。
原身今年五岁,三岁前的记忆已经很淡薄了,从她开始懂事起,就由刚刚半昏半醒间在她耳边说话的那个葛氏抚养,她喊葛氏叫娘,喊葛氏的丈夫傅大岩叫爹。
傅家的情况十分复杂,现在的当家人傅大岩有两任媳妇。
前头的媳妇刘氏在生小闺女的时候难产,虽然救下了一条命,可就此伤了底子,病怏怏的活了五年后还是去了。
那个时候,两人的大儿子傅时春八岁,用命挣回来的小闺女也就五岁。
傅大岩一个大男人哪带的了两个孩子,再加上刘氏去的时候他也就三十不到,那么年轻的岁数,他能再为刘氏守一两年妻孝,就已经算是有情有义了。
傅大岩这人为人老实,干活卖力,家里还有几亩良田,算得上大岙村条件中等的人家,这些年刘氏病重,傅大岩不仅给她寻医问药,白天忙完田里的事晚上回家还帮刘氏洗衣劈柴,把家里的重活给干了,附近十里八乡,谁不知道他傅大岩重情义,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因此不少寡妇都中意这个男人,愿意和他搭伙过日子。
葛石燕的情况特殊了一些,她不是寡妇,在嫁给傅大岩的时候,她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一般来说,很少有闺女愿意嫁给一个鳏夫,尤其傅大岩的条件也没好到二婚就能取大姑娘的地步。
葛石燕也是被爹娘耽搁了,早年她定过亲,准备在十六岁就嫁到男方家去,可就在成亲前一年,葛石燕的亲爹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