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好像还是曾经的模样。
现在的自己和他站在一块,就像是孙子和奶奶了。
可是再怎么嫌弃自己,老太太也想再见他一面。
宝宝来到楼下的时候,那个青年军人还站在原地。
“奶奶想见你,我可以帮你们。”
路过的人当宝宝是剧社团的,在对着空气练台词,还好奇地看了一眼。
青年军人已经猜到宝宝能够看见他,却没有想过,宝宝有能力让未婚妻也看见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一开始的时候,他很激动,日夜陪伴在未婚妻的身边,看着她苦苦等着自己回来,甚至还想告诉她,别等了,找一个能够善待她的男人嫁了吧。
但是日子一场,他发现原本身子骨还算健康的未婚妻开始频繁生病,身体肉眼可见虚弱下来,他突然意识到,或许自己不能离她太近。
从那以后,他只敢远远的看着她,日日夜夜隔着一堵墙,心痛地听着她的啜泣声。
快六十年了,他看着她从原本年轻漂亮的女孩,变成现在这个苍老和善的老妇人,看着她笑着、哭着,独自撑过这六十年的风风雨雨。
他真想告诉她,别等了,他回不来了。
“谢谢你。”
他没有想过,她终于能够看到自己了。
宝宝握住老太太的手,闭上眼睛,将一部分能力输送到老太太的身上。
渐渐的,老太太能够看见了,她的眼泪簌簌地从眼眶中汹涌而下。
宝宝松手,悄悄走了出去,帮他们把门带上。
等放假回家后,她要在老道留下来的典籍上记录一笔,原来让鬼怪留在阳世间的执念除了怨憎恶,还有极致的爱。
这种执念纯粹坦荡,怪不得她一开始见到那个军装青年的时候,从来没有将对方往鬼物方向猜想。
约莫过了一个半小时,宝宝听到了老太太呼唤她的声音,等她进去的时候,军装青年已经不在了。
“谢谢你,谢谢你。”
老太太连连道谢,或许是六十多年的执念一朝消弭,老太太的脸色看上去红润了许多,眼角眉梢都带着春意。
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岁了。
“那一年他走的时候跟我说,等来年院子里那一棵银杏树叶黄了,他就回来娶我,我等了一年又一年,都没能等到他回来,很多人都劝我别等了,包括我的父母,他们都说,他可能死了,也可能在外面重新找了革命伴侣,我不相信,于是我离开了自己家,来到了他家,代替他奉养双亲,从那以后,我就成了徐林氏。”
原来老太太和他是一块长大的青梅竹马,两人就住在一条胡同里,父母双方还是朋友,因为两个孩子感情好,干脆替他们定下亲事,只等她十六岁那年成亲。
可是前方的局势越来越糟糕,战争的恐慌蔓延到了他们这儿,青年一腔热血,他念过书,上的是军校,国难当头,义无反顾地选择参军报国。
离开的时候,青年告诉她,等他三年,如果三年后他没有回来,就别再等了。
但是三年哪够啊,为了那一个承诺,徐林氏等了一个又一个三年。
“那些人都替我不值,觉得我这一生白活了,确实,我这一生有很多后悔的事情,但那绝对不是没有成亲,没有孩子,而是后悔年轻时太过气盛,忤忤逆了父母,让他们为我操心难过了半辈子。”
徐林氏擦了擦眼泪,“我等了他六十一年,他守了我五十九年,再也没有比我更幸福的女人了,我这一生,值真的值了”
一直到宝宝离开的时候,老太太的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容,恍若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看守所里,蒋英隔着玻璃看着对面的青年,泪流满面。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让她离开你,不要耽误你的前程,是她太过分了,一直骂我,我才生气杀了她,我们三年夫妻,求求你不要因为她恨我好吗”
即便这个时候,蒋英心里最重要的还是这个丈夫,即便她知道,她的父亲因为她被调查审核,现在整个蒋家都因为出了她这么个杀人犯抬不起头来。
包括她自己,不日就要被审判,因为罪行恶劣,极有可能被判长期甚至。
“我怎么可能不恨你。”
对面的男人却显得有些绝情,他的眼里充满了憎恶,但仔细一看,好像又有些不忍。
蒋英和他生活了三年,自觉很了解男人的每一个表情,当她看到那一丝不忍时激动极了,觉得这自己的热情并非没有融化他那颗冰冷的心,他终究还是被他感动了。
蒋英只是恨那个发现尸体的女学生,如果不是她,或许这辈子都没有人知道当年那件凶杀案,自己会和丈夫幸福的过完余生。
他才刚刚开始爱上她,他们还没有孩子,蒋英不甘极了。
“我只是太爱你了,刘兆男除了一张脸,什么地方比我强她身边还有一群拖后腿的家人,当初你要是和她在一起,你这辈子都会被她拖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