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她平安,还想,等她好起来,他要恢复那场婚礼,和她结婚,只要她好好的,她骗他那件事,就算过去了。
她住院时,林影来探望她,问她“你们到底什么时候结婚孩子都出生了趁孩子不大,赶紧办婚礼省得别人笑话你们。”
她笑眯眯地望向他,胸有成竹地回答“快了,快了”
那会的他,确实想好,等她出院、就带她去民政局领证,当做给她的惊喜。可他又迟疑了,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把孩子当成逼婚工具,来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么地理所当然。
他想跟她过一辈子,而她却看中的根本不是他这个人,像完完全全看中他妻子这个身份带来的东西,这让他很不舒服。
开始怀疑她对他的爱,到底有几分,嘴上说着有十分,实则会不会只有一分,其余九分,是爱他的其他东西。
她物质条件差,他物质条件好,他们没在一起前,他就知道他们的物质条件并不相配,但他用不着非要找个门当户对的,也并不代表他能容忍对方仅仅看中他的物质。
一迟疑和介怀就是两年多,期间,他经常在想,再给他点时间,等他不介怀她骗他这件事,他们就结婚。
可她只给他两年多的时间,他不给她想要的东西,她连他和孩子都不要,并且对他说的结婚,也无动于衷,已经不稀罕他妻子能带来的东西。
她不在的四年里,辗转反侧睡不着,一整晚一整晚地失眠时,他想透彻了。
比起她离开他、不爱他,她骗他,是一件小事。
无论她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东西,那些他都有,她是他想要过一生的人,本应该就给她的。她爱他有几分,爱他的东西又占据多少分,其实不重要。
即使她爱他的东西有九分,他给了她,至少,她会留在他身边。
不像现在,她当他是陌生人,也就对孩子热情一点。
他姐和楚南风都笃定他会有后悔的那天,他何止后悔的是一天两天,她走的那天开始,他就后悔了,为什么要介怀一件不值得一提的小事,错过与她结婚的最佳时机。
可时光无法倒流,他如今只能承受这个结果。
庆幸,他们有孩子,她还会见孩子。
没有孩子,他真的什么也不是了。
小孩子的作息通常是极其规律的,小汤圆已经过了天天要喝奶的阶段,陈阿姨无需早上一起床,就给他冲奶粉,也无需帮他洗漱,站旁边看着他,指导下他怎么做就行。
昨晚看见慕寒带小汤圆出去,又很晚回来,陈阿姨时刻注意儿童房什么时候有动静。
上来二楼,管家环视四周一遍,明显在找人。
陈阿姨道“找先生吗他好像也没起床。”
管家走过去,低声问“小汤圆没怎么样吧”
陈阿姨不解地皱眉,“他没怎么样,还在睡觉呢。”
管家又环视四周一遍,确定没人,再低声对陈阿姨说“先生昨晚喝了很多酒,吧台那里全是酒瓶。”
慕家里,只有慕寒会喝酒,管家照常地去吧台那里,看有没有需要收拾的,发现空酒瓶比以往要多,可想而知,慕寒的心情到底有多糟糕。
陈阿姨愣了愣,“小汤圆昨晚回来,很高兴。”
昨晚,她站旁边看小汤圆洗漱时,他不停地在说他妈妈怎么样,请他吃了什么东西,答应他什么。
小汤圆这么高兴,能够想象到,慕寒和小汤圆去见沈诗意时,场面一定是愉快的。
管家挑挑眉,“那就好。”
陈阿姨被管家说得心里七上八下,“先生不会和沈小姐”
话不必说完,相互都能懂。
管家所有所思地望了望主卧的方向,“谁知道呢”
陈阿姨是专职照顾小汤圆的保姆,原则上,其他事情都不用理会,但拿人薪水,住在雇主家里,做事,岂会不受雇主的影响。
看到儿童房的门打开,陈阿姨顾不得和管家说下去,急忙走到小汤圆的面前,“早上好让陈奶奶看看,你洗漱没”
“我刷牙洗脸了,也换衣服了。”
说罢,小汤圆冲到父亲房间的门前,用力地敲门。
见状,陈阿姨飞快去阻止,“小祖宗,你爸爸没起床,不要敲门”
听到敲门声,慕寒打开门,垂眸注视小汤圆,“你来得正好,给你妈妈打个电话。”
此举正合小汤圆的意,他已经放暑假,不用上课,天天都有时间。
母亲说,他可以去找她,他来父亲这里,是想让父亲又带他去找母亲。
小汤圆伸出手,“爸爸,手机”
慕寒拨下昨晚半夜拿到的号码,然后,将手机给小汤圆。
电话接通,小汤圆超级期待听到母亲的声音,眉眼间充满笑意。
可惜,连打三次,母亲也没接电话。
小汤圆脸上的笑意逐渐变成失望,恹恹地道“爸爸,妈妈不接电话”
慕寒面色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