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什么时候来,所有的怪事我一点都察觉不到,要不是已经很多人告诉我,我根本都不可能相信因为只要到了那个时间段,我就不会醒来。我猜测可能是两点到四点之间吧。”
洛映白想起微博上的内容“做噩梦吗”
吕露点了点头。她的睡眠一向不好,以前睡下之后半夜经常会醒过来好几回,有的时候遇到好看的电影,没准还会追剧到第二天早上。结果最近无论她在干什么,每次只要到了半夜两点一定会陷入沉睡,四点之前从来都没有清醒过,至于这两个小时之间外界发生过的事情,恐怕就算是着火把房子烧光了她都不知道。
她沉浸在一个噩梦中。
吕露回忆着说“每天的梦都是同样的内容。我坐在一顶白色的轿子里,被四个人抬着,前后都有很长的队伍簇拥,周围喇叭唢呐吹吹打打,一直把我带到一片空地前下轿。”
她描述的场景洛映白并不陌生,这是典型的结冥亲。有一些农村的未婚男子死后,家人怕他在地下寂寞,就会设法为他在阴间结一门亲。大多数都是同样找未婚女子的尸体合葬。也有少数情况是当找不到合适尸体的时候,用活人的生辰八字代替。
前面的开头很寻常,可是问题就在于吕露之后的叙述,她说“那片空地上放着一口巨大的棺材,当我走下轿子之后,棺材上面就会裂开一个口子,然后所有的人都一起伸出手,拼命把我往里面推,直到将我活生生塞进棺材里”
吕露喃喃道“我拼命地挣扎叫喊,告诉他们我是活人我真的是活人,可是所有的人都漠然地看着我,说我已经死了没有人肯相信我”
洛映白思索了一下,说道“你进去之后呢”
吕露稳了稳心神,继续说道“我进去之后,能够感觉到自己身边躺着一个人,里面很闷,很挤,怎么挣扎都跑不出去。我拼命地在棺盖上抓挠,告诉自己我不能死直到觉得要窒息而死的时候,就会感到有一双手在身上一推,然后我就醒过来了。”
她讲故事的神情淡漠而平静,没有太多恐惧之色,直到说到最后,脸上才露出些微的迷惘。
她最后说“每晚都要经历一次,那种百口莫辩的绝望,我不会忘记。”
夏羡宁思考着她说的话,洛映白凑到他旁边,小声道“很奇怪是不是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冥婚,但现在看来可不大像。如果是死人与活人结亲,那么吕露梦到的应该是那个娶了她的男鬼才对,怎么反而她进了棺材里”
夏羡宁明白洛映白的意思,一般来说生魂生气旺盛,是不可能被塞到棺材里面去的,吕露先进去又被推出来,这代表着什么呢
他自己本来思路清晰,可是正想的认真时洛映白却这样凑了过来,那熟悉的气息让夏羡宁心中一乱。
洛映白的手指在他自己的膝盖上轻敲着,深蓝色的牛仔布料映衬着白色的皮肤,夏羡宁的目光就情不自禁地被吸引了过去,觉得洛映白那一下一下好像都敲击在他自己的心上,心跳的节奏就也不由跟他敲击的动作变成同一个频率了。
滚烫的情绪在胸中翻涌,所有的思维都变得混乱而温柔,他忽然想到,自从上次过后,两人就再没有亲近。
夏羡宁蓦地握住了洛映白的手,猝然道“师兄”
别敲了,我的心好像被你攥在手里,都敲乱了。
洛映白满脸莫名,低头看看交握在一起的手掌,然后抬起另一只空余的手摸了摸夏羡宁的头“别怕啊,师兄在这呢。”
说完之后,他觉得自己非常慈爱,很有师兄风范,于是得意地笑了起来。
夏羡宁看了他一眼,手是收回去了,眼中却渐渐盛起笑意,悠然道“所以一会无论看见什么东西,可千万记得别扯着我不松手啊。”
这要是换了个人,恐怕早就被这对狗男男给闪死了,幸好吕露性格冷淡,自带秀恩爱屏蔽系统,还以为他们是觉得事情棘手,于是真诚地说“刚才打车的时候你救了我,我已经很感谢了。现在这事本来就很奇怪,你们还是走吧,免得一会被我连累”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语速竟然越来越慢,那慢悠悠的声音响在午夜的房间中,透出奇诡之意,最后一个字的话音还没落,吕露眼睛一闭,就此倒在了沙发上。
洛映白上去看了一眼,回头道“她睡着了。”
夏羡宁点了点头,现在他手表上的时间显示的正是两点整。头顶的灯灭了,整个房子陷入到黑暗之中,当身旁的空间绝对安静的时候,两人能够隐隐听见一阵极为细微的唢呐声。
洛映白小声道“咱们离远一点。”
他们两个身上都带着符咒,不怕被邪物察觉,躲开只不过是为了即将到来的队伍让路。
喜气洋洋的乐曲声越来越清晰,最后几乎到了震耳欲聋的地步,一个长长的队伍“飘”了过来,穿墙而入,脚不沾地。
打头的是两个身穿直筒白袍的人,头上各自戴了一顶半米高的帽,脸上用油彩画的看不清楚面貌,手里拿着乐器,正卖力地吹奏,同时身体晃动,手舞足蹈。
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