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回来,将后座的一件长袖衬衣拎起来递给他,跟着径直走到一拨阴差之前,扬声道“长云归洞,流水无心,长流派洛映白、夏羡宁请问各位阴差,因何拦路”
洛映白跟在夏羡宁身后下了车,却没有过去,身子斜靠在车门上,静观其变。
打头的阴差沉声道“夏司长何必明知故问你将天真君神剑插入地府,剑气致使都王子受伤,而后竟然还不将神剑拔出,任由其阻断阴灵前往大热大恼大地狱之路,行事如此跋扈,竟然还来问我等为何拦路。今天夏司长若是不能给出交代,这些无法入狱的怨灵就只能放在这里与你作伴了”
特侦处在阴间又被称为阳辖司,因此他们称呼夏羡宁一句“夏司长”,而“都王子”所指则是掌辖大热大恼大地狱的十殿阎罗之一都市王之子。
洛映白听了这番话才弄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不过这些都是阴差的一面之词,以他对于夏羡宁的相信和了解,稍微想想就知道肯定是那个都王子惹了什么祸,地府多半包庇或者纵容,以至于惹火了夏羡宁。
夏羡宁没有解释,淡淡地道“那不妨就试试。”
在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他身形晃动,转眼间,被押送的鬼魂队伍中已经多出了一个白色的人影。霎时间金芒乍起,在漫漫雨雾中蓦然散开,队伍顿时大乱。
洛映白双臂抱在胸前看着夏羡宁打架,眼中带着欣赏,夏羡宁就像是一道穿行在浓雾中的清风,所到之处妖邪辟易,阴气顿失。
更加缺德的是,他不单纯是打算闯出一条路来,而是一面前行一面随手收魂瓶将涌上来的恶鬼收到其中,随着夏羡宁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周围哀叫哭号的鬼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很快就不成规模。
阴差大惊失色这些鬼魂都是大热大恼大地狱登记在册的,本来要抓回去一一审判,现在被夏羡宁弄去一大半又算怎么回事
几把地府专用的长矛向着夏羡宁飞抛而去,夏羡宁连看都没看,反手一震,长矛换了方向,转眼间扫倒一片,要不是他手下还算有些分寸,那几个被击中的鬼差当场就得灰飞烟灭。
洛映白笑着拍了几下巴掌“不错不错,看来你又进步了不少,真让师兄我欣慰。”
他说完这句话的同时,身边的雨雾中忽然凭空出现一道裂痕,电光石火之间,冷光乍现,一道锋利的剑芒向着洛映白颈侧划来
洛映白脸上尤带着温柔笑意,仿佛根本就没有察觉,然而就在剑锋将将及体的那一刻,他的身体突然微侧,顺势回手,双指已经将剑刃夹在手中,跟着向回一别。
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在半空中化出一个太极图案,霎时一重柔和的光晕蓦然绽放,宛若明月初升,从另一个方向袭击过来的一圈阴差已经全部被洛映白震飞。
反推回去的剑刃变成了一截白玉笏板,隔在洛映白与一个凭空出现的黑衣人之间,微微颤动,发出一波波的回响。
洛映白一手并指抵在笏板上,一手收回来负在身后,从容笑道“原来都市王大驾光临,真是让人惊喜。只是我在这里好好的看热闹,你一上来就下杀招,是否有点不太妥当呢十殿阎罗之一,是非不分,难道连吃瓜的都要打”
那个黑衣人身带龙纹,肤色极白,下颏上蓄着长须,手中持着笏板另一端,正是掌管大热大恼大地狱的都市王。
他身为十殿阎罗之一,自然非同小可,刚才倒也不是有意要偷袭,只是看夏羡宁难缠,想着干脆先制住洛映白,双方再行沟通。但他实在没想到洛映白懒洋洋地靠在一边,看似全无防备,一出手竟然这么厉害,原本怒气腾腾的脸上顿时现出一丝错愕之色。
直到洛映白说完了话,他才重新调整好心情,想起自己的来意,都市王脸上的怒意更加明显了,开口便指责道“洛映白,你师弟犯错,你非但不阻止,居然还百般纵容,难道这就是你们长流派的规矩”
洛映白轻笑一声,放开他的笏板,扬声道“羡宁,你怎么这么不懂规矩都市王大驾光临不来迎接,竟然还在打架有什么好打的。”
都市王的脸皮抽搐了一下,先来打架的主要是他自己手下的阴差,废了半天劲还打不过人家,洛映白这话看似是在批评夏羡宁,实际上还是骂他。
看来这是明摆着要护犊子了。
夏羡宁很听洛映白的话,他说完之后立刻停手走了过来。他站在洛映白的身边,没和都市王打招呼,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这眼神让都市王在那个瞬间心中一寒,到了嘴边的指责就没有说出来,觉得这位好像比他师兄还要不好说话。
洛映白笑道“羡宁,你来说说,为什么会打伤都王子,又不把天真君神剑,看看把人家都市王气的。堂堂十殿阎罗之一,居然连偷袭我的事都干出来了。”
都市王“”
地府行古礼,夏羡宁当着都市王的面很给面子,他先向洛映白微微躬身,答了声“是”,跟着又冲都市王拱了拱手说道“既然都市王如此不满,我倒也有几个问题想问。”
夏羡宁不等对方回答,紧接着说“阳间审案,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