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锦虞忍住咬他的冲动,强自镇定下来。
抬眸重新望向将军哥哥,容色也跟着瞬间温顺。
甜甜问道“那哥哥呢”
池衍对上她的清眸。
见她纤长的睫毛扑闪了两下,倒是没法像回绝锦宸那般利落果断了。
虽是没有再拒绝一回。
但直到他们出了屋,最后背影消失在长廊尽头,池衍也未有表态。
大雨渐渐停歇下来。
锦虞跟着锦宸回到东宫的时候,天空只飘散着细雨如花。
她的一举一动,昭纯宫的宫奴们无一不会向她母后禀报。
故而锦虞在东宫更衣梳妆妥当,用了晚膳后,锦宸又亲自背她回到昭纯宫。
雨后入夜微凉,便衬得殿内烛火暖意更甚。
锦虞一身流云丝衣,趴伏在榻。
玉枕上摊着一本书,她支手托腮,勾着纤细的小腿轻晃。
兴许是那药膏止疼效果好,也可能是看得太过入迷,总之膝盖的伤,锦虞都恍然不觉。
张嬷嬷将窗都关上后,走过来,“不早了,公主明日再看罢,该歇下了。”
合上书,锦虞轻快“嗯”了一声,扶着坐起来。
就在张嬷嬷上前来,准备接过她的书时。
锦虞迟疑着咬住一点唇肉,撩起眼帘,低下声“嬷嬷,你说,男人都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呀”
幽静的寝殿内,小公主的声音悄然温浅。
烛火流淌过影影绰绰,映照她脸蛋瓷白,含水杏眸如有光亮。
这还是多年来,她头一回问关乎男女的问题。
张嬷嬷木讷了好半晌,才想起回应“公主怎么突然问这个”
锦虞支吾片刻,没好意思说。
想一想,那点儿小心思,她自己都还不明朗呢。
随意扬了扬手里的书。
看似轻松地说道“嗯就方才瞧见话本儿里的故事,好奇而已。”
张嬷嬷微笑答“这话本的片面之词啊,不可尽信。”
目光熠熠凝住她,锦虞追问“那是如何的”
知道这小公主不听全,是不高兴乖乖就寝的。
张嬷嬷便含笑轻声解释“甭管什么样的,只要看对眼了,怎样都好,若是眼缘不到,便是再出色,也徒劳。”
垂下眸,将这话放心里略一琢磨。
锦虞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她一边想着,一边慢慢躺下来。
张嬷嬷替她掖好锦被,解了金钩,将帷帐放垂下来。
烛灯被熄灭,殿内一瞬暗下。
殿门轻轻“砰”了声,张嬷嬷已离殿而去。
今夜不见星月,窗棂黯淡无光,只留一片阒暗。
锦虞静静躺在床上,却是还未入睡。
不经意便想到白日的事。
一闭眼,脑中都是那人清清冷冷的表情,但又分明时而透着不言说的柔软。
或许锦虞自己都没意识到。
想到他时,嘴角都不自觉上扬了起来。
但她今日这般狼狈不堪,还谈什么看对眼呀
思及此,又不由地凝了秀眉。
随后几日,锦虞自然没再见到那人。
皇兄不出去,她也只能安分在宫里待着,何况伤了膝盖,这一日两日的,也没法乱跑。
但日子倒是不比之前无聊了。
毕竟皇兄回来,宫里也有人能陪她玩乐。
只不过,趣味还是从前那个趣味,可她就是觉得少了点儿劲。
一连养了几日,膝盖的伤结了痂,倒是不疼了。
这天,闲来得空,锦宸准备上君悦馆喝喝茶。
锦虞虽对茶无感,但去宫外,总比继续在宫里闷着要好,便也跟去了。
上京荣华繁盛,城中宝马香车,川流不息。
他们自然是要低调着来的。
君悦馆是一茗茶庄下最大的茶馆。
坐落在上京城最奢华的地段,其茶别有名气,白日从来都是茶客满座。
用锦宸的话来说,那儿的茶,便连宫里最上等的都不及万一。
马车在君悦馆门口徐徐停靠。
锦宸拂帘而出,回身牵了锦虞下来,带着她一径步上台阶,走进茶馆。
他是这儿的常客,一来,便有小二热情迎上,请他到三楼最雅静的包间。
那是特意为他留的,哪怕客满为患,这间也从不待客。
小二不知他是何方权贵,只晓得小姐称他作三爷。
懂他的规矩,恭恭敬敬笑道“三爷和姑娘且稍等,小的这就去请小姐来。”
方便出行,锦虞今日穿了身浅红色锦裙,玉面里衬,如意盘扣勾勒细腰。
她柔顺的长发挽上发髻,簪以一支珠玉钗。
敛去几分娇贵,多了温甜可人的味道。
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