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跳出来,锦虞深吸一口气,终于仰起红透的小脸去看他“阿衍哥哥,我”
小姑娘的面容瞬息入眸,然而池衍眉眼忽而一皱,不等她言语,他指腹飞快按过她眼尾。
她肌肤娇嫩,他蹭过时的力道不太轻,锦虞略微一疼,才意识到他将自己特意点上的黛色泪痣拭了去。
锦虞张张嘴正想说话,便见眼前之人神情陡然冷峻。
“不可以。”他漠然说道。
锦虞怔住,“很难看吗”
池衍没有回答,只声色肃冷“今日宴上皆是王孙诸侯,公主大可放心择选,愿公主得以觅得良婿,臣告退。”
说罢便折身离开。
气氛一刹凝重,锦虞怔怔僵在原地。
朱红披风似火,可他的背影却是那么清冷。
心口很闷,明亮的双瞳晶莹渐蓄,蒙了层水雾,眼前慢慢变得模糊不清。
脸颊发痒,好像有什么在不停蹭她,不知何处又吹来一阵凉风。
锦虞眼皮微动,秀眉不由蹙起,鼻音朦胧地咕哝了声,下意识往柔暖的被褥里缩进去。
“阿嚏”
鼻尖微痒,锦虞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她吸吸鼻子,长睫轻掀,眸子方睁开一丝,便见一双玉石般的异瞳怼在眼前。
尚不清晰的意识乍然惊醒,锦虞低呼一声,倏地弹坐起来。
床上一团雪白,原来,是乌墨蹲在她枕边。
怔愣好半晌,锦虞渐渐舒下口气。
拂来一缕冷风,让锦虞再清醒三分。
眸光漾去,纱帐被风轻轻扬动,发现屋里的窗开着。
难怪她越睡越冷。
屋内的摆设很是熟悉,锦虞很快便认出,这儿是她在汀兰苑的卧房。
素容瞬间凝起迷惑之色。
昨夜她似乎在一个小木栈喝果酒来着,然后
凝思片刻,脑子空空的,只有醒酒后的头疼。
锦虞懒得去回想,垂眸看了眼自己,一身暖白寝衣。
她是如何回来的,又是谁给她更的衣
锦虞一脸茫然,刚睡醒的面容略显娇憨,视线一暼,便和乌墨对上了。
乌墨主动伏坐在她枕畔,不似往常高冷抗拒,今日还挺乖顺。
微默一瞬,锦虞探身将它抱过来,放到腿上。
轻柔摸着它的脑袋,“你怎么跑进来了”
像是能听懂她的话一般,乌墨歪头看着她。
这一下,锦虞蓦地记起那做了一夜的梦。
奇异,却又无比真实。
明明她及笈礼一切从简,都未举办仪典,当时都不识得某人和他的猫儿,怎么会做那样的梦呢
而且,她在梦里居然对他有不正经的心思还被拒绝了
“”
锦虞越想越觉怪诞,索性掀开锦衾下了榻。
她这一觉睡得甚久,便想到外边走一走,舒展舒展。
锦虞披衣出了屋。
日光溶溶,湖中倒映涟涟玉光,花木疏影衬之鲜亮,这一般光景,春意渐浓。
湖边,锦虞秀眸微眯,一面欣赏水光春色,一面抚摸怀中猫,惬意舒坦至极。
红秀托着食盘迎面走来,见她已经起身了,忙上前问安。
锦虞想着昨夜应是红秀替她换的衣裳,随口问道“我是怎么回来的”
小美人娇红的唇瓣微微肿胀,玉颈上,泛有红痕。
她肌肤生来瓷白如脂凝,稍有一点印记就很是显眼。
光这么瞧上一眼,入目便满是春情无边的暧昧,叫人浮想联翩。
红秀不禁脸一红,忙垂下脑袋“是池将军抱表姑娘回来的,当时已过寅时。”
昨夜,她是和他在一处还回来这般晚
想到这儿,锦虞脑中恍惚有了些许画面。
就在她吃惊之时,忽而伸过一只冷白修手,将托盘上的瓷碗接了过去。
眼睫一抬,熟悉俊容出现眼前。
目光和那双深邃的眸子轻轻一触,锦虞心底激灵了下,就是那么一瞬间,什么都想起来了。
涌出脑海的那一幕幕深夜里露骨的缠绵,锦虞猛然一哆嗦,香腮如染霞飞。
昨夜她是疯了不成
还是红秀先反应过来,立马向男人行礼。
而后,池衍平静淡声道“退下吧。”
清湖繁花间春光泄露,唯独他们二人相对而立,像极了梦中,他们相见时的场景。
这一吻一梦,明晃晃地亮在记忆里,是那么猝不及防,而此时此刻,再去面对他时,便多了一份别样的心情。
紧张,在意,羞赧,折磨错综复杂。
锦虞发觉自己再无法同往常那样和他说话,尤其,他还用那风流惑人的眸光凝视着她。
视线停留在她艳彩的双唇,殷红之色都蔓延到了颊侧。
池衍挑了挑笑,吐出的嗓音低磁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