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有些坐不住了,“你这话什么意思哦,我知道了,你是故意这么说想套我的话。”
他竭力想要表现得镇定自若,不为陆遥遥的话所动。
在他以为陆遥遥会继续说下去,继续观察他的反应来套他的话的时候,她没有再开口了,而是往一旁的白十九那边过去。
两人神色冷凝,周身气势竟比埋他的雪还要寒冷。
他们似在交谈什么,但是阿尔罕什么也听不到。
他想起修者之间是可以靠灵力传音来交流,此时的两人大约也是用的这种方式。
这让阿尔罕心下莫名不安,不由得胡思乱想了起来。
刚才她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们也被算计了
他被算计了什么被谁逍遥王还是谁
正在少年因找不到答案急得抓耳挠腮的时候,白十九掀了下眼皮凉凉看了过来。
“你不愿配合就算了,大致情况我们已经知晓了。”
他薄唇微启,用一种居高临下地怜悯眼神看着他,缓缓说道。
“你好自为之。”
说着陆遥遥和白十九就要离开。
“等等”
阿尔罕急忙唤住了他们。
“你,你们不能就这么走了你们得给我说清楚,我马上就要死了,总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他是真的害怕了。
不是怕死,是害怕自己做错了什么,被人利用害了北戎。
陆遥遥和白十九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似犹豫了半晌,最终点头了。
“好,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便是。”
阿尔罕本来还以为两人是故意诈他,听到他们反而先问自己想知道什么,适才对他们的话信了七八分。
他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我想知道我被谁算计了,逍遥王吗”
“不,他不会这样做的,他”
白十九:“怎么不会”
陆遥遥补充:“他都投敌叛国了又有什么做不出”
“他骗了你,更骗了女帝。”
阿尔罕闻言大怒,反驳:“果然,我就知道你们想挑拨离间”
陆遥遥冷声打断了他的话,“我们没有挑拨离间,你自己好好想想。为什么二十年前他要主动请求出兵攻打北戎,他早就知道自己一人之力夺权无望”
“他假意投诚,想借北戎的手来逼位女帝现在更是让你来破阵,不就是为了削弱女帝的力量吗他是在利用你们”
少年不为所动,冷笑着看向他们。“你们这么说是因为你们是女帝的人。”
白十九俊脸一沉,“谁是她的人我们是修者,不从于王权,只束缚于天道。”
这个理由比任何言语都要有力。
阿尔罕登时像是一只被扼住喉咙的鸡,整个人恍惚又哑然,“可,可你们帮她抓了我,你们在帮她做事。”
陆遥遥没有直接反驳,反问到阿尔罕,“那你呢不也是在为逍遥王办事吗”
“女帝为了稳住国运利用我们,逍遥王为了争权夺位,通敌卖国又是什么好东西”
白十九咄咄逼人地质问:“我们是修者尚可及时抽身,及时止损,那你呢若是北戎,因为你误信恶人,毁于一旦呢”
他面露嫌恶,一副无可救药的表情,犀利评价道。
“蠢货。”
“我呸说我蠢货被蒙在鼓里的蠢货是你们才对什么争权夺位逍遥王分明是大义灭亲”
阿尔罕彻底被激怒了。
一开始他还能沉得住气,可对方如此自说自话咄咄逼人,反倒脏水的行为让他实在忍无可忍。
“女帝才是发动战争的人,逍遥王是为了阻止他二十年前是,如今也是”
他指着陆遥遥和白十九两人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们是她的走狗,帮凶你们要是真想及时止损就该帮我把那劳什子魔阵给毁了,不然二十年前十万闻家军,还有那个横死在天雷报应之下的张平修就是你们的下场”
陆遥遥敏锐捕捉到他话里的信息“你的意思是,这京城里的四方焚魔阵,与二十年前闻家军的魔阵是同一个”
阿尔罕以为他们还在质疑他,一下子急了“不然呢你们那个小将军怎么中的魔”
他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睁大了眼睛。
“你们该不会认为是我们干的吧”
之前在闻家军那里被扣了个纵火行凶的帽子也就算了,现在又来。
阿尔罕气得一下子跳了起来,“就你们这智商还修仙,先修脑子吧我们要是有那样的能耐靖国早完了哪用得着铤而走险入仙居趟这趟浑水”
“为什么事实都摆在你们面前了,你们还不信”是女帝和张平修催动魔阵想拿我们献祭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话音刚落,牢房里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陆遥遥和白十九没再说话,好似雕塑一样伫立在那里。
这里本就昏暗,他们这样站着阿尔罕更觉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