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逾白这边,处事不惊的莫莉就镇定多了,统共就发了两条微信一条提醒他九点钟有个会议;半小时后的另一条微信通知他,九点钟的会议已经取消,改期明天,下午的行程是否继续保留。
柳逾白抬头看了梁司月一眼,问她,下午什么安排。
“今天没安排了,可以好好休息下。”
柳逾白便回复莫莉都取消吧。
莫莉了解。
安排妥当以后,两个人再回到卧室,心无杂念地睡回笼觉。
直至中午,相继醒来。
柳逾白感觉有些喉咙痛,到下午,开始流鼻涕、咳嗽各种症状都来了。
梁司月莫名感到好笑,“这是什么下雪天必定感冒的诅咒么”
柳逾白怏怏地躺在沙发里,不说话,许是昨晚上吹了冷风,许是人在精神懈怠时容易邪魔入侵,总之,他确实感冒了。
生了病的柳逾白,坏脾气全出来了。
梁司月问他要不要再回卧室里睡一下,他毫无情绪地“嗯”了一声;问他要不要吃一点药,他仍是毫无情绪地“嗯”了一声。仿佛自暴自弃了一样的。
梁司月上回就直面过发了烧的柳逾白,对付他完全有经验。
这种时候,哄着他没用,得用直接命令的祈使句。
她先去翻抽屉,稀奇的是,居然找到了对症的药,还有一支电子体温枪。
然而定睛一看,还是两年前她来他家时给他买的,猴年马月前就过期了,电子体温枪更是早就没电了,电池槽里,电池都软了。
无语地收拾出来,除了体温枪,全给扔了。
外头天冷风大的,她也不逞强自己跑一趟了,在外卖软件上下单了感冒、止咳、退烧类的药,再去厨房把水烧上。
翻箱倒箧,找出来几粒没拆的电池,安进体温枪。感谢中国制造,居然还是好的,能用。
她先给自己试了一下,再回到沙发边坐下。
体温枪刚一探出去,柳逾白便摆头避开了,“不准再拿这儿玩意儿对着我。”
她根本不理,不给测额头是吧,抓着他手臂,枪口贴上去,“滴”的一声,数字便显示出来,根本没给他抗争的余地。
柳逾白“”
“还好,不烧。”梁司月放下体温枪,听见厨房里水烧开了,起身去,倒了杯热水过来,放在茶几上,将其晾凉一些。
她双臂在身体两侧撑着沙发边缘,转头去看柳逾白,微微笑了一下。
“笑什么”
“没笑呀。”
“笑了,我看见了。”
“你看错了。”
“”
两个人无意义地争斗了一会儿,梁司月听见门口的入户通信系统响了,当是外卖已经送到。
过去应答,让门卫放行,等人到了楼下,又帮忙开了楼栋的大门。
等了一两分钟,响起敲门声。
梁司月飞快将门打开,然而,门口站着的不是外卖员,是周洵。
他穿着一件麻灰色的粗呢大衣,与梁司月记忆中上一回见他样子,似乎有些不同,气质仿佛更沉稳了一些。这一年低谷期,并没有摧毁他,反而淬炼了他一样的。
周洵笑着跟梁司月打了声招呼。
梁司月点头也笑应了一声,有些无措,转头向客厅里看一眼,“周洵来了。”
没听见柳逾白有吱声,她只好自己做主,让周洵进来,从鞋柜里找出一双一次性拖鞋。
周洵换鞋的时候,低头先看见了梁司月穿在脚上的长毛兔造型的棉拖。
他听说了梁司月和柳逾白在一起的消息,一直没跟柳逾白确认过,现在不用问也可确定了。
周洵进屋,跟柳逾白打声招呼。
柳逾白爱答不理的神情,目光都未曾朝着这边看一眼。
柳逾白吃早饭时看手机,收到了周洵的消息,询问他是否在家,方不方便见一面。
他完全知道周洵要聊些什么,懒得回复。
不知道周洵是不是跟莫莉确认过,知道他在家,就干脆自己过来了。
木已成舟的局面,柳逾白面色两分沉冷,倒没想出口赶人,而是让梁司月去书房去帮他找一份文件。
梁司月自然明白这是让她回避一下的意思,笑一笑就起身了,顺便拜托周洵,等一下外卖送药过来,记得帮忙开一下门。
周洵望着书房门轻轻掩上,目光转过来看着柳逾白,“你生病了”
柳逾白坐起了身,不顾喉咙痛得厉害,点了一支烟,低头,微蹙着眉,抽了两口,冷淡语气“你要是过来替人求情的,就不必开口了。”
周洵亦是神色沉郁,他原本人在北城,被潘兰兰一通电话叫回了家,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潘兰兰道德绑架兼痛哭哀求,让他跟他大哥求求情,终归,他们两兄弟流有一样的血脉。
周洵说,“谅解我为人子的不得已,形式主义也要跑这一趟,不然没法跟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