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白,最后忍不了这样奇怪的气氛,直接道歉,为方才饭桌上的口没遮拦。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柳逾白不高兴,一定是有他的原因。
柳逾白听她神情沮丧地说“对不起”,看她一眼,并未说什么,而是站起身,忽地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小孩儿。”
从她身后绕过去了。
梁司月一愣,不由地伸手按住自己的头顶,目光追随他而去。
他拿了一支烟,点燃,将打火机丢在置物架上一个黄铜色的盘子里,随即走到了窗边。
他在地板上坐下,一条腿撑起来,抽了两口烟,许久沉默。
梁司月在这样的安静里煎熬极了,就在决定是不是干脆直接告辞的时候,柳逾白忽地伸手,拍了拍身旁的地板,也不看她,“过来。”
梁司月手里还捏着一把蓝莓,顿了顿,赶紧走过去,就在他的斜对面坐下。
她看见落地窗上映着两道身影,柳逾白正在看她。
她不敢转头去,只觉得自己渐渐被烟味笼罩,无由紧张,于是无意识地往嘴里送了一颗蓝莓,缓慢地咀嚼。
紧跟着听见柳逾白的声音响起,语气很陌生,是她从前从未感受过的。
柳逾白问她“对我家里的事,了解多少”
“我爸知道的,我基本都知道。”梁司月小声回答。
柳逾白没有追问,那你爸又知道多少。咬着烟,缓慢地吸一口,然后才又开口。
他读完初中,执意从程淡如身边离开,回到柳文藻跟前去读书。
柳文藻虽是他的父亲,却不信他,觉得他这样做,一定有所图。
且柳文藻被一重愧疚心理架着,却又无力解决,只能以加倍的坏脾气,处理两人日趋紧张的父子关系。
自然,那段时间并不好过,柳文藻防备他,潘兰兰更是无时无刻不紧盯着他。他没有任何资本与两人起冲突,夹在中间,只能时时隐忍。
为什么不跟周洵一起过生日
因为每年生日筹备前,都要见证一堆的懊糟事。
潘兰兰不想一起办,怕儿子被抢风头,更怕请来的宾客,暗地里将元配的小孩儿与她的做对比。
她那时根基不稳,尤其计较这些表面功夫。
至于柳文藻,觉得可以一块儿办了省时省力,但另一方面,又因为潘兰兰的枕边风而主意不定。
索性,柳逾白就自己提出要回南城跟母亲程淡如一起过。
但程淡如并不收留他,视他为叛徒。
他就习惯一个人过了。
一番陈述,他连方才车上,梁司月问的最后一个问题也一块儿回答了有没有惜才之外的其他理由
有。
夹在两方左右为难的梁司月,叫他想到当年的自己。
无非,那时未得满足的匮乏感作祟,叫他不由自主地投射到了她的身上。
柳逾白说完,便继续沉默。
梁司月知道拥抱会是唐突,且她并无这个胆量。
听完他的话,她连应该摆出什么表情都不知道,于是只好伸出手去,手掌摊开,小声地问他“吃蓝莓么”
柳逾白终于抬眼看她,蹙眉,嫌弃极了的表情,“哄小孩儿呢”
“那”梁司月看着他,尽量保持神色平静,心脏却在勾画七上八下的运动轨迹,连起来可能就是副心律不齐的心电图。
哎,她真的是能被柳逾白视为少年时期的代偿对象,何德何能。
“我可以为柳先生做点什么吗”
作者有话要说费劲,老狐狸交代动机,跟剥洋葱一样,一层一层又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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