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同柳逾白说了句“谢谢。”
今天必须抛下成见,客观评价,如果没有柳逾白,此时此刻她可能还拖着箱子,在地铁站外苦苦地等一趟没有载客的出租车。
而且,铁定已经迟到的情况下,她跟柳逾白一起去,多少会多一些底气。
柳逾白瞧她一眼,无可无不可地“嗯”了一声。
她今天这么识相,叫他也没有非欺负她不可的动机了。
片刻,莫莉过来,将装着梁司月换下来的衣服的袋子放在了最后一排,再转去副驾驶上了车,吩咐司机可以出发了。
梁司月被身上这条裙子抻着,坐得笔直,反观柳逾白,就比她随意得多。
他换了一套正式的深灰色西装,剪裁熨帖,很显气质。
然而,这么穿着长相皆是衿贵的男人,这时候忽地从一旁拿起一只麦当劳的纸袋,递过来。
梁司月迟疑“给我的”
“韩师傅自作主张买的,我不吃这种东西。”
韩师傅即是柳逾白的司机。
韩师傅闻此言自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神情无辜地耸耸肩。
梁司月接过去,感觉袋子里食物还是温热的。
里面是汉堡、薯条和鸡块。汉堡让梁司月无从下手,怕弄脏妆面和衣服。
她原本不打算吃的,但饿到有点低血糖的症状了,便只将薯条拿出来,小心翼翼地喂进嘴里,尽量不沾到口红。
吃着东西,手机突然响了。
她手机装在莫莉替她挑的那只昂贵的手袋里,被压在了麦当劳的纸袋之下。她赶紧去翻纸袋里的纸巾,擦干净手指上的油污,左手拿起纸袋,右手去开手包的拉链。
突然的,左手一空。
梁司月怔了下。
然而包里的手机快要将她的腿都振麻,赶紧两手将拉链拉开,取出手机。
接通的一瞬间,她才意识到刚才应该说谢谢的,转头去看,柳逾白替她拿着那麦当劳的纸袋,十分违和。让她更加过意不去的是,她方才擦过手指的纸巾,直接就扔在了纸袋里面。
电话是梁国志打来的,问她到了没有。
“在路上了,应该半小时内就可以到。”
梁国志催她快一点,“我就门口等你,你到了我们一块儿进去。”
梁司月接完电话,将手机装回手包里,又赶紧接回纸袋。
柳逾白看她一眼,“潘的邀请,你倒是知道千里赶回来参加。”
“”这是在跟她算北城那顿饭,她没去的账呢。
“公司规定工作时间不可以擅自离队。”梁司月还是替自己辩解一句。
柳逾白嘲她,“现在又懂守规矩了。”
“因为上回柳先生提点过,我不会再犯了。”
她这话里,不无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意思。
柳逾白听得笑了一声,看来她已经满血复活,又有力气暗地里与他较劲了。
车驶近了柳家,停在大门口。
雨小了很多,用不着打伞。
梁司月小心翼翼地下车。
她实在习惯不了这样细跟的高跟鞋,踩得很忐忑,虽然它美极了,使足踝到脚背的这一线十分优雅。
走在前方的柳逾白,忽地回头望一眼,转身,朝她伸出手。
绅士无比的姿势。
梁司月愣住,看他神色正常而平静,也就收敛了自己的“受宠若惊”,赶紧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
鞋底在湿漉漉的地面上,踩实站稳,她抽回手,柳逾白也就将手收回,顺势插袋。
梁司月走得很慢,但似乎柳逾白有意地控制了步幅,让她始终只落后他半步。
没这么近地同行过,也就不知道,柳逾白原来这样高,即便她踩了七厘米的高跟鞋,他从身高上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凌驾于她。
梁司月偷偷打量了好几眼才移开视线,心里矛盾极了他确实嘴毒,可他真是好看。
梁国志早早已等在门口,看见女儿是与柳家大公子一块儿来的,十分费解。
柳逾白解释说“偶尔碰到的,顺便载一程。”
莫莉拿着要送给潘兰兰的礼物过来了,柳逾白向着两人微微颔首,“我先进去了。”
梁国志将早就准备好的礼物交给梁司月,跟她一起进去,让她把礼物交给潘兰兰。
和梁司月想象中的不同,派对现场并不过分隆重,来的人也不算多。
潘兰兰和柳文藻站在一起,正与另一对夫妇聊天。
柳逾白这时候过去呈上了礼物,两人惯常一番暗藏机锋的客套话。
柳逾白愿来捧这个场,不单单为了礼数上的周全,还因为今日一些与柳家交好的业内人士亦会前来,这也是他或合作或笼络的对象。
人情场就是生意场。
梁司月等柳逾白走了,潘兰兰和柳文藻也未与其他人寒暄的空当,拿上礼物过去贺寿。
梁司月为自己的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