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优听多了,也就不在焦急地等着回信,可眼见屋里的吃的被吃完了,他在不想办法赚钱,两人都要喝西北风了。
而这时小新冰冷的告诉他“少爷,吴家没了,老爷遣散了下人,我们也要离开了。”
吴优一愣,之前就倒了,他知道的,可不是不想遣散下人吗怎么又要弄走下人了他爹不在这里,他也没处去询问。
“小新,你和福伯还有三叔他们都要走吗”吴优第一次觉得有些无助了。
“嗯,下乡的宅子也没了。少爷您保重。”小新毫无波澜的陈述着伤感的话。心里却是一个劲的在想,他家老爷为什么要让他这样说。
“小新,那我爹呢”话都是小新在说,可他爹呢宅子没了,下人没了,都不可怕,这一刻可怕的是爹没了。
“估计再一会儿老爷就要到了。”小新数着心里的台词,想着还要几句才能完,他不忍心欺骗他家单纯的少爷。可老爷说不这样,少爷永远都长不大,没有担当,成不了气候。
吴优傻愣愣的望着小新,看着他离开,消失的不见影踪,这才反应过来,他真的只剩下一个人了。
怎么办
他想哭,撇着嘴极为委屈,可这里偏僻不说,还没人,当时他怎么就觉着这里好不,他现在觉得一点儿也不好,太过于荒凉,荒凉的让人害怕。
他一直在等,等到天快黑了,才看到一辆驴车停在了他院子的门前。
“老爷您慢些。”
是福伯,吴优一下子眼泪就出来了,终于不是一个人了,他好怕。
可再看,他爹被人扶着,身上的长衫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干净的短衫,这意味着什么吴优不想知道,可他楞是从他爹这这一身装扮中看出来了,他家真的没了。这短衫,是穷人的标准啊。
“少爷愣着做什么快来搭把手。”福伯喊了一声,吴优这才反应过来上前扶着他爹。
“爹”吴优哽咽着唤了一声。
“少爷,老爷病了需要静养不说,还需要药,我已经让小新去打短工了,希望能给老爷买到续命的药。”阿福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极为的怪异。
“福伯你不会也要走吧你要是走了,那我爹可怎么办”吴优哭了,真心实意的哭了,他觉得一瞬间他失去了所有的依靠,尤其是他爹病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少爷,老爷看病需要钱,阿福出去找活干啊,不能让老爷就这样病着。”阿福也是一身短衫,让他好不习惯,不过为了少爷,他认了。可老爷也太那个啥了,少爷怎么说也不过十八,这样好吗就不怕少爷承受不住没见少爷都哭了。
“福伯,那你明日在去行吗我怕。”吴优终于说出来内心的恐惧,之前在老宅他还没有这么深刻的体会,可这一刻黑暗和孤寂全都笼罩着他。
“少爷,不行啊,我已经和赵记说好了,今天就去上工,这样也好早些拿到月钱。”阿福摇着头,心里不断的在非议他家老爷,非要这样吗就不能怀柔一些看少爷哭的多伤心,多无助,可也知道没办法,他家老爷铁了心这样做。
阿福走了,一步三回头啊,看着他家少爷站在门口送他。
吴优看着福伯也不见了,抹着泪跑回了屋里“爹,你怎么样了”
吴群闭目不说话,他累啊,要睡觉。
“爹,你别吓我,福伯和小新都走了,我好怕。”吴优的眼泪像打开了手龙头似的,关不上了。
吴群实在不想听他哭了,这才睁开了眼,轻轻的动了一下自己被吴优握着的手“小优”
“爹,爹你可算是醒了,你怎么样哪里难受啊。”吴优是真担心了,以前他不担忧是觉得他爹身边照顾的人多的去了,哪里轮到他亲自照顾啊。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他只有他爹了。他的姑娘离的有些远,他无法诉说心肠。
“水。”吴群躺着只说了一个字。
傻儿子这才是开始,他就要釜底抽薪,让他快速的成熟,把智商捡起了。
吴优擦了一把泪,急忙倒了水端了过来,可都走到了床前,这才反应过来是冷掉的水了。
“爹,水是冷的,我现在就去烧,你别晕倒好不好。”吴优可怜兮兮的看着吴群,泪眼又开始掉了。
“无碍。”吴群身上还被这傻儿子盖了被子他热啊,可不要喝冷水降温
吴优犹豫了一下,搬了个凳子过来当小桌,放下水,扶着吴群坐起来,这才端着水递了过去。
他以前没做过这种事情,十分不熟练。
吴群喝完水,瞅着昏暗的屋子道了句“小优啊,早些歇着吧。”
吴优本来想说写一篇稿子去投,可看天色,他要写就要点蜡烛,可他们目前的现状,似乎不允许。
他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他或许可以想办法弄到钱,可这些钱够不够给他爹请大夫买药
吴优守着吴群,就在屋里打了地铺,他不想一个人,他怕。
这一夜吴群睡的还不错,吴优可是辗转反侧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