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向着楼宇的上层蔓延而去,所到之处尽是一片哀嚎。
驻守在总部内的战斗科成员试图发起反击,强大的术式和各式各样的能力向着那席卷而来的肉块尽数砸去,蠕动着的猩红肉瘤在被切割斩断的瞬间就化作粘稠的鲜血融入肢体之中,更多的肉块从被切断的地方长了出来,好似源源不断,生生不息,丝毫没有任何减缓的倾向。
“撤退撤退”满脸鲜血,气喘吁吁的战斗科成员声嘶力竭地向着背后的队友喊道。
下一秒,他就被背后席卷而来的肉瘤吞噬。
这是一边倒的杀戮。
是存粹力量的展示。
在那样压倒性的恐怖之下,人类几乎没有与之抗衡的资本。
用时不过短短十数分钟,整栋大楼里再无生息,死寂的走廊中一片狼藉,墙壁上满是鲜血喷溅痕迹,墙壁在外力作用下崩塌,浓重的血腥味伴随着几乎能够凝成实体的阴气在大楼内飘荡着,到处都被笼罩在一派死亡的气息之中。
电梯突然开始缓缓地向下运作起来。
漆黑的电子屏幕之上,猩红的数字显得格外的刺眼。
1,2,3,4。
电梯在负四层停了下来。
紧接着,漆黑的电梯井轰地震动了一下,刺耳的钢筋摩擦声吱呀呀地响着,紧接着,负五层的电梯门被从内部硬生生地掰了开来,粘腻的肉块顿时涌了进来,电梯的钢铁碎块被挤压在肉瘤与肉瘤之间,缓缓地被吞噬了进去。
惨白的赤足踩在被染成猩红的肉块之上,不紧不慢地向前走去。
冰冷的地面上留下一串鲜红的足迹,向着走廊的尽头延申。
在重重的金属大门背后,是死寂无人的走廊,以及重重的铁栏杆。
被肉瘤寄生,维持在半死不活状态的老人缓慢地抬起头,一双浑浊的眼珠向着巨响传来的声音看去,他的思维因为漫长的岁月与不见天日的囚禁变得迟钝和滞涩,就像是许久未被润滑过的轴承一般,在转动时会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在他模糊而摇晃的视野里能够看到,一个身姿窈窕的女子正缓缓地向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
他看不清楚对方的面孔,只是本能地感到畏惧和恐慌。
半具身体上的肉块伴随着呼吸而蠕动的更加剧烈了些,油腻腻的表面上青筋跳跃,似乎嗅到了新鲜血食的气息,渴望着回归自己的母体。
女子的身姿逐渐清晰了起来。
老人骤然瞪大双眼,瘦削枯朽的胸膛急剧起伏着,发出破风箱般呼哧呼哧的声音,他的喉咙里挤出颤抖的声音,浑浊的眼睛里渐渐地涌出一层泪花
“小柔小柔”
他抬起唯一能够挪动的那只手,枯树皮一般的手指战栗着,似乎想要隔着栏杆触碰对方的面孔,声音嘶哑,却带着一丝近乎卑微的希冀
“我的女儿”
“很可惜,不是哦。”
面容娴雅的女子微笑着低垂下面庞,一双猩红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烁着冰冷无情的光泽,享受地注视着对方双眼中的神色希望破灭,被绝望和恐惧吞噬,最终只剩下一片灰烬般的空洞和灰暗。
她轻笑一声,道
“好久不见。”
叶迦迈入已经再无一丝人类气息的大厅。
这里一片狼藉,被的根本看不出来曾经的模样,到处都能看到阴气肆虐破坏的痕迹,只有大厅巨大的结构还能勉强看出些许曾经的痕迹。
粘腻猩红的肉块在缓慢地蠕动着,里面还能勉强看到人类的肢体和死不瞑目的苍白面孔。
青年面无表情地向内走去,对周围的惨状熟视无睹,脚下的血浆和碎肉被碾碎,发出细碎的声响。
他来到已经被暴力摧毁的电梯口,低头向下打量了几秒,然后纵身向下跃去。
负五层的走廊漫长而冰冷,到处都有着被扭曲毁坏的痕迹,墙壁已经被吞噬,变成了母亲身体的一部分,变成了柔软的肉瘤,表面上青筋暴突,仿佛有生命一般搏动着。
叶迦继续向前走去。
远处,女人温柔慈爱的声音响起“我的孩子,到这来。”
随着距离拉近,只见女人纤细窈窕的身形站在一地粘稠的碎肉之中,长裙洁白,面容娴静,看上去仿佛一切异常恐怖的景象中唯一正常的存在,她扭过头,一双猩红的眼眸定定地落在叶迦的身上,轻声细语道“快来。”
叶迦走了过去。
他垂下眼,漫不经心地从不远处的地面扫过。
那厚厚的三层屏障已经被尽数破坏,只剩下一个圆圆的巨大洞窟,监牢内仿佛被轰炸过一般,面容死灰的老人仰面躺在地上,臃肿的大半个身体已经不再蠕动,被覆盖上了一层灰败的青黑色,还在随着时间流逝缓缓地向外流淌着恶臭的粘液,一张布满皱纹的面孔定定地注视着天花板,眼珠里已经失去了光泽。
他另外半边人类的躯体变得扭曲不堪,几乎很难分辨出人类的形状,皮肤爆裂,裸露出森白的骨架和青蓝色的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