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三万军队去攻打是必胜之局。
王忠嗣还想再说什么,还没等开口就被李长安扯着推出了主帐。
“真是的,我手下缺大将缺的我都恨不得去昭陵和凌烟阁招魂了,你还想偷懒。”
李长安凶恶道:“反正你也没有第二个主君能选了,现在我就实话告诉你,在我手下,下至八岁幼童上至八十八岁老人,只要还没死就都得给我干活。”
李扒皮终于露出了她的真面目。
王忠嗣听明白了,李长安没拿他当瘸子对待,让自从瘸腿之后就被周围人当做易碎品对待的王忠嗣觉得心里暖暖的。
“还有,等回到洛阳之后,阿兄还要和张巡一起写一本《大唐郡守守城从入门到精通》,这一次安禄山造反,沿途这么多郡县要么是不战而降,要么是一触即溃,实在丢尽了大唐的脸,必须加强守城知识培训。”
李长安想起来就忍不住生气,就算知道从范阳到长安的沿途各地郡县挡不住安禄山的铁骑,可知道和亲眼看到又不一样。从安禄山起兵到他兵临虎牢关下只用了二十九天,范阳到洛阳距离一千六百多里路,就算不攻城只行军步卒二十九天都走不了一千六百里路,沿途郡县的防守能力可见一斑。
王忠嗣方才还暖洋洋的心又渐渐凉了下来。
这工作安排是不是有点太超前了?怎么一个月以后的工作都给他安排完了?
他彻底明白了,李长安也没有把他当个正常人用,李长安是把他当牛马用。
李长安整兵出发准备收复陈留的那一日,李亨请命北上灵武坐镇朔方,李泌与太子家眷一并随行。
三日后,王忠嗣攻下雍丘,李长安兵至陈留城外。
同日,安禄山攻下长安城。
李适之打开了仓库拿出金铜和兵器,匆忙招募了一万余青壮守城,只守住了两日。
一个第一次当将军的左相,一群从没受过训练的乌合之徒。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争。
城破的这一日,李适之领着三百余愿意以身殉国的将士冲入了敌军之中。
没有八百人战胜十万人的再一次奇迹,李适之滚烫的热血撒在了长安城的城门之上,他的头颅被割下来悬挂在长安城门上示众。
那颗头颅上依然带着死前视死如归的微笑。
安禄山占据长安城后第一件事就是入住大明宫,而后下令搜杀李唐皇室,又把还没来得及逃走的朝廷大小官员全都抓了起来,倒是没有杀,只是囚禁着,愿意归降他的官员也既往不咎接着用。
叛军在长安城肆意劫掠着,冲入权贵府邸就开始肆意搜刮,权贵府邸首当其冲,而后就是东市西市的铺子还有寻常百姓家。
寿安公主府和杨国忠府被安禄山亲自派人查抄以泄心头之愤。
元虚生的道观逃过了一劫,有不少朝廷投靠叛军的权贵和元虚生都有往来,元虚生又拿出重金打点,加上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忽悠,最终还成功劝动了负责打扫战场的叛军将领做一场法事。
安禄山问了一嘴,叛军将领递上了元虚生编的瞎话。
长安城是李唐皇室百年定居的都城,范阳军本就是外来之人,又在长安城外打了一场仗死伤了许多人,倘若不处理可能会影响风水,进而影响安禄山身体。
还隐晦表示了李适之的头颅悬挂在长安城门上会冲撞安禄山的命格。
元虚生多年来糊弄中老年人的经验,年纪越大身体越不好越怕死,只要说会影响他们身体,多离谱的瞎话他们都愿意相信。
安禄山听完解释之后非但没有阻止此事还专门叮嘱手下配合。
造反之后的这段日子,安禄山整日提心吊胆殚精竭虑,生怕有一处不对就全盘功亏一篑,一刻也不敢放松。
尤其是攻打洛阳的时候久攻不下,更是让他急出了一嘴的燎泡。
数月的高强度奔波作战和巨大的焦虑引发了安禄山的旧疾,安禄山总是饿,一日从两餐加到四餐,每夜要惊醒三次,眼睛也开始看不清东西,这一切都让他的性格越发暴躁。
只是找了几十个大夫也没能治好他的病,被元虚生这么一说,安禄山疑心起了莫不是鬼神在作怪。
安禄山一向不相信鬼神之事,他自称光明神也只是为了提高自己在胡人中的威望,对他来说,鬼神只是他达成目的的工具罢了。可面对绝症,安禄山无计可施,也只能把希望放在鬼神上。
元虚生哄骗安禄山把李适之的头颅从城门上摘下来交给他销毁,又趁着打扫尸首机会把李适之的尸体换了出来,找个勘测风水的由头钻入了山中。
“老家伙,你死的真惨啊。”元虚生从马车上把黑色布袋扛下来,气喘吁吁扛着李适之的尸体走了五里路才把他放下来。
这地方人迹罕至,只有人能爬进来,马都进不来,是元虚生前几年到山中访友的时候发现的僻静之地。也多亏他从小跟着师父师兄住在荒无人烟的深山道观中,遇到什么偏僻地方都要钻一钻,这才能找到这么个僻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