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刚要问她相机在哪,就被对方用左手挽住。而她右手则挽住了沈稚。
相机在另一个亚洲面孔的人手里。
沈河和沈稚还没搞清楚情况,就已经被拍摄入镜。
之后刚刚按快门的人上前,换下刚刚合影的人,又咔咔咔连拍了一套。
“谢谢”对方换上标准的普通话,“我真的很喜欢你们希望你们以后能有更多更好的作品”
走出几米远,还能听得到她们根本按捺不住的尖叫声“两个人都脸好小啊真的长得好好看”
接下来的时间里,沈河和沈稚不管到哪,都总是随机遇到要求合影和签名的同胞,而且大部分都是游客,其中似乎还有人是专门骑自行车来这座城市的。
行程被打断还是次要,重点是,周围一些外国人总投来好奇的目光。而且,当地一名在媒体工作的华侨不知道怎么又打听到他们所住的酒店,打去电话,提出共进晚餐和采访的邀约。
继续逛下去的锐减。
他们回到酒店房间。
沈稚倒在沙发床上,沈河坐在一旁打电话。等他了解完情况,也不过是印证了两个人的猜想这几天一定有什么地方疏忽了。
只不过,谁都没想到会是因为一杯冰淇淋苏打。
挂断电话,沈河望向沈稚,沈稚也瞥向他。
两个人并没有生气,也不感到悲伤,说不出话来,仅仅是因为感觉好像突然从梦里回到现实。这样的假期并不长久,很快他们又要回去工作诸如此类的烦恼重新归位。
房间里开着灯,心却昏暗成一团。他们各自静默,好一会儿,沈稚盯着天花板,说“想做了。”
沈河面无表情地倾斜视线。
沈稚盯着吊灯出神,脸上是近乎烂漫的天真,以及摸透现实后的平静。
“反正出去也没什么好玩,”说着,她回过头,隔着室内遥望向他,“我们做吧”
不是因为
不相信爱,所以不愿意结婚。
正是因为相信,所以才难以承认。
结婚是将两个人捆绑在一起的社会活动。
不论喜欢还是厌恶对方都无所谓,剔除梦幻的想象,通通归于家长里短,结婚终究会将爱不爱的意义淡化。
但她还是希望他爱她。
“等一下。”行至中途,沈河打断说。
感觉他在往外退,沈稚抬头,雾蒙蒙的一双眼困惑地看过去。倘若是别人,恐怕早已无法拒绝,即便是沈河,也还是耐着性子跟她解释“没做措施。”
没想到是这种原因。沈稚若有所思,等他要继续离开身体里时忽然盘起膝盖,形成牢牢缠住他的桎梏。
他一个激灵,不由得开口“你他妈干嘛”
“没事的,”她继续绞紧,“我安全期。”
沈河严肃起来,质疑道“你上回不是这时候吧”
“你到底还做不做”沈稚脸色一沉,摆起架子,然而下一秒就变成谴责,“你干什么等等,别这么深”
其实分不清演技和现实也没关系吧
有一瞬间,沈稚这么想。
他们在回国之前最后一次去逛商品店。要买的东西基本已经邮递回国内,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来到珠宝店的玻璃橱窗前。
沈稚盯着看了半晌,沈河则默默站在她身边。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说“还是不怎么想要。”
这一回,沈河问“为什么”
“结婚戒指有什么意义呢说是契约,但其实不如合同有用。”沈稚说,“到现在,反正交换戒指就只是一个流程,一个给别人看的仪式。婚姻里两夫妻到底过得怎么样,也就只有两口子自己知道吧”
到最后的问句,她看向他,好像想要博得同感,但又并不等他答复。
沈河没说话。
沈稚又说“这戒指盒倒挺好看的。”然后掉头就走。
天气有些冷起来了,日光却还是足以令人眩晕。离开几步以后,沈稚回过头,倏然发觉沈河不见踪影。
她站在原地等了一阵。电车碾过的响动,草坪上鸟类拍打翅膀的声音,或步行或骑自行车的人们来来往往熙熙攘攘,世界很喧闹。偶尔有人为她侧目,留下
目光,可是没有谁停下。
她不断望着涌动的人群,等待着的那个人终于从里面出现。
“沈稚”
他追上她,找到她,呼唤她的名字,就像使用自己的名字一样熟练。
沈稚问他“你去哪了”
沈河从不起眼的外套口袋里翻出一只精致小巧的盒子。他笑了,随即又沉默下去,沈河垂着眼。
“店员说不能只买盒子,所以我只好买只钻戒。买完以后他又没见过不要戒指的,结果拖拖拉拉耽误了好一会儿”他将那只戒指盒朝向她打开,里面空无一物,顾及公共场合,还是多问一句,“我可以单膝下跪吗”
“不,”沈稚已经有些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