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酒店客房服务员们鱼贯而入,有条不紊地为房间更换了灯盏、杯具、床品等等室内设施。
这一幕或许看起来有些熟悉,但却与平日里沈河和沈稚纯粹为了取乐所造成的惨剧不一样。
两个人都穿着齐整。
相互扔东西的厮杀过后,他们分别站在双人床两侧,难分胜负,僵持不下。
沈河扶着梳妆台说“难道你是想跟我离婚,所以才下手这么狠的吗”
沈稚靠在墙边,不由得嘲笑起来“打不赢就想离婚了吗”
“想得倒美,”沈河没有轻易放松警惕,“至少你要把现在住的那套房子给我吧”
想起如今住的地方,沈稚斩钉截铁地否决“你做梦”
他们又开始针锋相对。
最生气的还是艺人经纪人。
“乖乖”
“孩子们”
她们只能各自连拉带拽、软硬皆施把这两个麻烦制造机分开。
丁尧彩箍着沈稚忧心忡忡地说“在酒店玩枕头大战你发什么疯”
习习拧着沈河的耳朵气急败坏道“你什么时候可以消停点”
再回头,丁尧彩和习习又满面春风,微笑着相约等天亮再一起讨论赔偿清单。
沈河被强硬地带离现场,走之前还回过头去看沈稚。她试图瞪他,却看到他朝她一笑。太灿烂,太好看。几乎是一瞬之间,滚烫的岩浆从心口溢出,害得她躲闪。
沈稚就这么回了国。
飞机落地后,沈稚直接去美容院。
能做的项目全都做了一遍。
这对沈稚而言算是家常便饭,所以并没有感到繁琐,只是一个劲打着呵欠。
丁尧彩在外边筛选赞助的礼服。
新款倒都是新款,但这家的嫌老气,那家的和沈稚风格又差太多。
丁尧彩送她回去。
家政已经将一切清理得干净整洁。然而,穿过起居室时,沈稚还是不小心踢到堆积的纸箱。她强忍住骂骂咧咧的冲动,随手翻开,竟然全都是珍贵的二手书籍,也不知道沈河在网上淘了多久。
她不由得抽出一本武侠,边看边走到卧室去。
就这么埋头读了差不多一个钟头,沈稚才发觉门口有个人影。丁尧
彩满脸无话可说“你完全把我忘了是吧”
“对不起嘛。”沈稚赔起笑脸,“我真忘了。你坐吧,我去煮点东西吃。”
“不用了。就吃家政在冰箱里留的吧。”
经纪人对艺人的家再熟悉不过。
丁尧彩来过太多次,甚至于很多布置都由她亲手操办。她熟练地将食物用微波炉加工,然后倒进盘子,两个人坐在餐桌旁吃起来。
事实上,分给沈稚的食物已经经过把控。然而,她还是自律意识极强地拨开一部分。
丁尧彩暗暗欣慰不已,随口说“公司的人经常跟我联络。jakeai好像已经接替他爸的位置,坐进新办公室了。”
“那挺好的。”沈稚说。
她低头喝了一口汤。
“算是,”丁尧彩忽然八卦,“问你一个问题,你不要生气。假如现在让你回到七年前,你会选jake还是沈河”
沈稚霍地被烫了一下。
她缓慢喝了一口水,盯着经纪人说“这不一样吧”
“怎么不一样了”
沈稚的目光汇聚到透明的汤里,她抚摸着自己的手指,淡淡地语出惊人“jake会逼我喜欢他。”
丁尧彩诧异地说“哪有他只是喜欢你。”
“他喜欢我,爱我,我和他在一起却没办法回应,肯定会很痛苦。”沈稚将汤吹冷,咽下去,“这不就是逼我吗”
丁尧彩哭笑不得“这哪里”
“这就是逼我。”沈稚斩钉截铁。
餐桌对面,丁尧彩有过短时间的犹豫不决。空气里只剩下餐具碰撞的轻响。末了,她还是试探着开口“你该不会生气了吧”
沈稚看了她一眼。
“好了,当我没说。”丁尧彩摊手,无所谓地绕开话题,“你还记得之前在希腊买了个城堡、动不动约女明星去度假的那个谁吗”
沈稚默认。
“上次被你拒绝,你猜猜他和谁一起去希腊了”
“谁”
丁尧彩狡黠一笑,搅动冰柠檬茶“公司里崭新的iiondorbaby,清月张啊。”
“”
沈稚并没有像丁尧彩那样幸灾乐祸,但也并不真的有多上心。毕竟就算不单自扫门前雪,也没必要扫到工作、生活处处挡道的人家门口去。
她不咸不淡地说“她明明没必要的枉费
张老师那么用心帮忙。”
在娱乐圈成名,切忌弯路。
因为就像沼泽,一旦犯下一次错误,就要为之善后无数次。
走进厨房,将餐具放进洗碗机。毫无理由的,沈稚突然想起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