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地抬眼,想质问“我找她干嘛”,却还是被理智促使着否认“结婚期间,我们说过的话都还有效。被偷拍也不是我想的。”
沈稚慢条斯理陈述事实“前段时间她常常打电话让你去接她,你也都照办了不是吗”
眼看着他停顿,为了避免误会,她及时补充“你放心,我知道你和我是什么关系,也没有什么不必要的想法。你可以当作我关心事业伙伴,这么多年,没有感情也有交情。我没想让你连喜欢的女人都娶不了。”
霎时间,沈河脸上露出反胃的神情“你是故意在恶心我吗”
她却不以为然“你好好考虑。”
说完拿起餐具,走到厨房扔进洗碗机,回头又去看剧本,好像门外的事再也跟她没关系。
不知道沈河是什么时候走的,总而言之,丁尧彩来接她时,家里已经没有其他人。
沈稚坐上车,丁尧彩难免还为刚经历没多久的风波唠唠叨叨“乖乖,他们真是欺人太甚,你这个回马枪实在是杀得好。这公司真是待不下去了,我们不干了能不能来个明事理的啊”
后来,在父母亲过完年离开前,他们还见过一次面。
到最后,他们都没有提起过要来沈稚的家,只是一味地叫她过去。
那天他们去机场,沈稚始终默不作声。即将进安检,沈母才握住沈稚的手,对她说“我们要去使万民作主的门徒,所以你唉,有些话,再说也没有意义。”
沈稚只是眼神空洞地注视着妈妈。
她想,我为什么不相信神呢
直到妈妈终于忍不住从她手中挣脱,沈稚才觉察到,自己究竟有多么用力。
她竭尽全力握紧妈妈,可是妈妈却吃痛地抽回手去。
沈稚的心像落进长满荆棘的深井。
她眼睁睁看着妈妈脸上浮现出悲伤的微笑。
“沈稚,”妈
妈说,“再见。”
再见。
她与父母亲道别。
沈稚知道,自己一定表现得得体、懂事、完美无缺。毕竟演戏是她唯一也是最擅长的事。
张江南说“难为你了。”
沈稚说“不会。”
她不知道老师知道多少。有的事,即便只是良宜内部的事,凭借人脉与威望,也有可能什么都瞒不过他。
这几天里,想来探望的人源源不绝。然而大多数都遭到了谢绝。
沈稚提前预约一次,没想到张江南直接打来电话,要她过去吃午饭。
餐饮清淡,倒也合胃口。
她坐在病床边。张江南说“就跟以前一样,不要顾及我。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沈稚手拿筷子,将玉米粒一颗一颗夹进口中。
机械性的动作重复了几次,她忽然停下,徐徐地、悠长地叹了一口气。
“老师,”她说,“我有时候是不是太贪心了”
张江南望着她。
沈稚低着头,好像回到数年前那般虚心请教“我错看了自己。我本来以为,只要能好好演戏就够了,平时也是这样骗自己一切都为演戏服务,都只是为了做更好的演员。但是,我现在又发现,我还是”
“沈稚,”张江南打断她,“你不是太贪心,你是太谨慎。”
“”
张江南给予忠告“你本来就可以贪心一些,以前是,将来也是。你和沈河”
“我不知道沈河是怎么想的。”沈稚说,“说实话,张老师,我讨厌张学姐。”
就连她自己都意外,为何一时之间,师徒二人都好像回到从前。
那时候他们才像这一刻般毫无隐瞒。
张江南却笑了“那我也说实话,我也不喜欢她。但她是我的孩子。不过,你们俩也一样。你和沈河,一看就知道很少沟通,却还毫不自知。两个戏精。”
听到这里,沈稚终于弯起嘴角。
她从来没有什么能依靠的长辈。也许,张江南已经是她最信任的其中之一。
另一个则是丁尧彩。
“彩姐,”沈稚说,“你觉得我和沈河离婚好吗”
说丁尧彩没做心理准备是假的。
身为经纪人,她清楚沈稚的个性,能将“离婚”二字脱口而出绝
不会仅仅只为还击或自保。沈稚是真的想到了这一步。
考虑过后,丁尧彩慎重地开口“好也不好,什么事都是这样。不过,为什么必须离婚就因为张清月”
跟先前与沈河交涉时所说的不同,事实上,沈稚并不认为张清月是目前沈河想结婚的对象。然而,她也不认为自己就比张清月重要。
这样示弱的话,不论对谁,沈稚都不会说。
因此她只回答“人生有几个七年再继续下去,真的要一起过一辈子吗就只是这么担心了。”
她说得合情合理,丁尧彩点头。
“说得也是。”正在开车,临时又抽空递了手机过去,丁尧彩说,“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