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就回剧组,计划安排得很满。难得来良宜总部几次,每次基本都在赶时间。
趁着时间没到,沈稚趴下想补觉。
正好没化妆,她找了个靠枕就要睡,窗外忽然传来一连串的脚步声,吵得人闭上的眼睛不得已又睁开。
“怎么这么吵”她自言自语。
背后的助理听到,如实告知说“公司好像要签一个人。”
签约而已,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
“不是一般的人。”
沈稚心情不佳,索性挖苦“难不成是什么迪士尼公主”
助理说“差不多吧,是张清月。”
脊背微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
沈稚回过头,渐渐把诧异按下去,以往常的沉静询问“我怎么不知道”
“可能还没有确定,彩姐懒得拿来打扰你吧。”助理想了想,这才说,“再说了,咱们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冲突。”
走廊里的脚步声过去。
室内稍微安静了一会儿。
沈稚说“也是。”
“”
她淡淡地笑了一下“反正,她是不会放下身段来演电视剧的。”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会有什么事。
张清月这个人,根本不会给沈稚带来什么麻烦。
她起身时,助理问了一句。
“洗手间。”这么说着,沈稚已经走出去。
她在镜子跟前洗手。
张清月就是这时候走上来的。
她仔仔细细用洗手液清理着手指。
沈稚目不斜视,镇定如此地继续,直到抬起眼睛,才流露出礼节性的惊讶“张学姐”
张清月也看过来,以同样愉快的神色说“沈稚好巧,在这里遇到你。”
这里是沈稚已经为之工作了近十年的公司。
“是很巧,”沈稚说,“最近过得还好吗”
今天张清月穿着白色的连衣长裙,微微透出黑色的吊带裙,既高贵,又清纯,再适合她不过了。
“挺好的。”张清月说。
又这么分别沉默了一会儿,张清月倏地想起什么来。
“啊,之前,还是多亏了沈河。真的要谢谢他。”张清月说。
沈稚没急着回答。
她不知道张清月说的是什么事。沈河从来没有提起过。无关紧要的小事还好,假如是什么本该有必要了解的情况,那就危险了。
犹豫片刻,最后,她还是微笑“都是应该的。”
张清月默默观察着沈稚,沈稚对此一清二楚,却也任由着她打量。
“沈河是不是没和你说啊”张清月显得有些犹豫,笑容微微收敛,随即平添几分不知是欲盖弥彰、还是并无他意的友好。
沈稚的笑意加深“我最近都在剧组。”
“那难怪。也有可能,他是不想让你担心。”张清月善解人意地回答,“是这样的,那天我车爆胎了,所以才叫了沈河帮忙。”
沈稚太过镇定了。
再接下去,张清月脸上浮现出了一些更深层次的情绪“而且,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的状态实在是很不好”
她会不会太自作多情
他伸出援手,她忍耐不满,难道不都只是因为张江南曾经的教导与提携
沈稚两只手握在一起,贴到身前。她平静地站着,和颜悦色地望着张清月。
良久。
她说“要喝咖啡吗”
反而轮到张清月一愣。
“学姐,你还不知道公司的咖啡机在哪吧那个很贵,煮的东西很好喝喔。”沈稚说,“我去帮你倒一杯吧。”
说着她转身。
顾及恩情的心情被微妙的不满冲垮。
即便是沈稚,也会有想要发脾气的时候。
丁尧彩说“快逃。”
接到这个电话的沈河满腹狐疑。他一边握着手机问“为什么”,一边单手倒车入库。
一年到头,三百六十五天,丁尧彩直接和沈河联系的次数屈指可数。公事通通可以系统性传达,所以一旦联络,肯定是有什么脱离控制的事发生。
“沈稚在往你那边过去。”丁尧彩说着,声音好像很无力。
“沈稚”沈河看了一眼手机,确认这不是什么整蛊电话,“她不是下午前就要回剧组”
他所不知道的是,就在半个钟头以前,沈稚见到丁尧彩,第一件事就是将包推到助理怀里,不容置喙地朝门走去“我要见沈河一面,现在,立刻。”
“你这是在演什么女总裁”丁尧彩感到奇怪,“你们才分开多久别闹了,今天可没有那个空闲。”
结果沈稚说“不吃饭就好了。”
她轻而易举地做了决定“吃饭的时间就没必要了,反正那点草,吃了跟没吃一样。”
说着就直奔沈河那边而去。
显而易见,丁尧彩的温馨提示终究还是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