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有心灵感应似的往这边看了过来。
阿梨冲她挥了挥手,笑道,“韦姑娘,若是无事的话,便来我家歇歇”
薛延“嘶”了声,在心里默念,快拒绝,快拒绝,你不是很不近人情吗,快拒绝
下一瞬,冷美人轻飘飘答了句,“好啊。”
一路上,薛延的脸都是黑的。到家时候,冯氏正在蒸板栗糕,甜滋滋的味道从院门口就能闻得到,阿黄蹲在厨房门前,两条后腿竖起来,看得眼巴巴。板栗九月成熟,现在正新鲜着,做出的糕点黄澄澄的,香糯软烂,瞧着馋人。
模具直接用了月饼的模子,毕竟家常吃,也不讲究太多,做出来巴掌大的一块,上面整齐四个字“花好月圆”。
冯氏听见门口鸡鸭叫,便就知道是他们回来了,将热腾腾的栗子糕端出来,切成四块,扬声道,“薛延,快带阿梨进来吃东西,还热着。”
韦翠娘早上时候只顾着和韦掌柜吵架,饭都没吃,现在闻着那味道,再矜持的人也觉着馋。
薛延瞥她一眼,没理,只拉着阿梨的手,唤了句,“阿嬷,家里来客人了。”
闻声,冯氏急急在围裙上擦擦手,走出来看,“谁来了”
韦翠娘一身金贵裙子,头上花钗步摇满缀,瞧着就知道家境殷实,冯氏有些诧异,但到底见过些世面,也不失礼,笑着招呼道,“快请这位姑娘到屋里坐,我去沏茶。”
韦翠娘挺客气,说了句谢谢阿嬷。
冯氏温和应了声,又招手让薛延过来,将装好盘的栗子糕配上小碟的蜂蜜端进去。
小屋不大,炕一直烧着,再加上日头暖呼呼透过窗子照进来,里头亮堂又舒服。茶水很快沏好,冯氏以为这是阿梨的好友,也不打扰她们说话,寒暄两句后便就抱着张牙舞爪要往桌子上扑的阿黄退了出去。
薛延没那个眼力见,他抽了本书出来,歪斜着身子往角落炕上一靠,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就没打算走。
阿梨怕韦翠娘不好意思,贴心夹了块栗子糕给她,笑道,“尝尝我家阿嬷的手艺。”
韦翠娘顺水推舟接过来,也冲阿梨笑了下。她今日不施粉黛,没了以往的张扬样子,看着和善不少,像个邻家姐姐。
阿梨心里也高兴。抛开别的什么都不谈,她是真的喜欢韦翠娘,这种做事果决洒脱、敢爱敢恨的女子,想让人讨厌都难,阿梨生来就是个温柔和气的性子,但她很欣赏这样的韦翠娘,招待也就更加细致。
韦翠娘本来心头堵着一团阴霾,但和阿梨相处一会,竟是快忘了那些不快之事。
其实她们也没说什么话,大多时候就是在吃,阿梨给她斟茶,一双手素素白白,轻言慢语。
韦翠娘恍然明白过来,为什么男人们总说,“溺死温柔乡”。
温柔乡是真的能溺死人的,还让人死得心甘情愿。
直到韦翠娘茶足饭饱后抬起头,看着薛延还是那副大爷的样子靠在炕上,连动都没动。
她舔舔唇,问了句,“薛公子,你怎么还没走”
薛延头也不抬,舔舔手指,刷拉翻了一页书,淡淡道,“走,我走哪去这我家,我为什么要走。”
韦翠娘今天的脾气难得的好,耐着性子道,“姑娘家说说话,你一个男人在这里,不太好吧”
薛延终于舍得看了她一眼,歪了歪脖子道,“若是个别的姑娘,我就出去,把地方腾出来给你们了。”
韦翠娘眯起眼,“你什么意思”
“我就这意思啊。”薛延说,“你脾气那么躁,我媳妇儿娇娇弱弱的,哪经得起你吓唬,我能不看着点吗。”
韦翠娘冷哼一声,抱着臂看他,“按你说的,我脑袋控住不住四肢,一个不高兴就要随手打人”
薛延弯起个假笑,没说话。
韦翠娘拍案而起,“你是将我当成夜叉了”
薛延将书卷起来拍了拍手心,冷声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关我事。”
韦翠娘快要被他给气死。
韦翠娘觉得薛延不讲理、耍无赖,她懒得搭理这样的人,便就去找阿梨。面对阿梨,韦翠娘声音柔下来不止一点,轻轻扯扯她袖子道,“咱们俩说话,他一大男人掺和什么,让他出去,成不成”
刚才他俩你一言我一语,阿梨也大概看懂了是什么意思,有些想笑,她偏头看向薛延,无奈道,“你便就出去罢。”
薛延还是不乐意,书却放下了,拧着眉道,“我在这里又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扰你们说话。”
阿梨哄着他,温声说,“你别闹了,若是没事做,就去看看顺子,我今日许是去不了了,你去和他说说话。”
薛延满脸的不高兴,慢吞吞地起来,往外走。
韦翠娘得意挑眉一笑。
薛延冷眼扫了她一眼,到柜里拿了一副纸笔出来,摔她面前桌上,道,“我家阿梨耳朵不好,你和她说话得慢一点,要不然她看不懂。要是实在不行,你就写给她看”
说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