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姬珩指的是什么,一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脑袋里的血液仿佛瞬间被人抽空了一般,恍惚的近乎虚脱。
她的嘴唇不住的颤抖,抖动。
想想她重生之初还处心积虑设计想要误导黎浔让黎浔以为她怀的孩子是姬珩的的那件事就越是觉得荒唐可笑,气恼羞愤之余,几乎要忍不住的嚎啕大哭,最后还带着哭腔挣扎“我忍痛拿掉了我的亲骨肉,我只是为了靠近你”
“忍痛”姬珩不以为然的冷嗤,“这话你还是拿回家去继续骗骆璟良吧。同样是骨肉至亲,你为了一己之私,孩子说舍弃就舍弃,亲生父亲有利用价值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甚至于是直到了此时此刻你都还没有觉得你闯的祸有多严重吧因为你还抱希望于你那个大哥,你确信只要你继续以亲情做筹码去求他威胁他,他就是再生气也会忍着恶心给你收拾烂摊子。”
这个女人,自私自利又有恃无恐简直到了
只能说是如此歹毒又如此无耻之人实属这世上罕见。
骆雪在宫里身边没有亲人孤身跪在皇帝的御案之前的时候确实是无比恐惧的,怕皇帝一怒之下直接在宫里将她给私刑结果了,可是打从宫里出来之后就如是姬珩所言,她的心态立刻就整个变了。
因为觉得还有人能不惜一切的给她兜底善后,就没有再把那些事情都看得很严重了,否则她自己大难当前,她又怎会有恃无恐的还有心思来找黎浔兴师问罪
骆雪的心思再度被精准的戳中,她目光又是本能的闪躲,又在飞快的计较着该如何继续替自己争取和圆场。
而姬珩要做的事都已经做完了,就多一眼都懒得看她,往旁边别开了视线凉凉道“那你就赶紧去找骆长霖哭哭看吧,再迟父皇不至于出尔反尔,可宫里的皇后娘娘未必,拖延下去你还真未必有机会了。”
骆雪猛地打了个寒战。
林皇后冲动又经常会没脑子,现在姬璎的名声因她而损毁,可真保不齐这女人气头上会做出什么事来。
虽然还是不甘心放弃,可骆雪也知道她首先得要活着度过这一关才能有翻盘的机会,于是就眼神眷恋不舍的又盯着姬珩看了一会儿,方才终于艰难的下定决心,咬着牙一转身匆匆的走了。
按理说此间事毕,姬珩也该走开了,他却暂时站着没动。
黎浔从方才骆雪过来的那个方向后面一簇长青的灌木后面走出来。
她在花厅见的骆雪,要回房也得从这条路上过,姬珩之前刻意在这里堵骆雪
显然不是偶然。
他们其实都知道,由姬珩出面抛出重生的事实才能给骆雪最致命的一击,黎浔从来没提也没要求过,不是因为她没想到,而是不想这么做,一来她没有这么的恶趣味,二来她也知道姬珩心里对那个女人有疙瘩,怕他见了那个女人会觉得心里不舒服和恶心。
她走上前来,脸上表情本来是有点不冷不热的,蹭到他面前,突然仰起脸,语气娇俏的揶揄质问“你这是故意在这堵我呢”
他这样的人,越是憎恶恶心骆雪曾经的所作所为,就越是不屑于当面和她对质的,他的格局没这么小,会小家子气到刻意找上一个自作聪明的蠢女人去兴师问罪。
今天做了这么幼稚的一件事,无非就是为了当面给她出气的。
姬珩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很自然的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脸上带了丝略显玩世不恭的笑容,与前一刻的那个他已经判若两人。
他是丝毫也不觉得难为情的,只是随口反问“现在心里可是畅快多了”
骆雪对黎浔而言,两人之间早就胜负已定,其实从年前送她入狱之后黎浔就已经不怎么在意了,一个已经出局了的以前也只能勉强算是对手的人,根本不值得她还耿耿于怀的跟自己过不去。
姬珩帮她出了这口气,毕竟是已经不怎么介意了,所以要说畅快其实也没多少,她反而心中触动,那感觉略有点闷闷的。
“嗯。”不过嘴上她还是领情的,又往前一步伸手抱住姬珩的腰,脸贴在他胸前蹭了蹭。
她从没问过他前世后来发生的事,这也是第一次听他说,她以前只能猜到她死后姬珩一定不会和林氏一族善了,却没有想到姬璎的那个遗腹子居然也没得个善终。
骆雪应该是想不透缘由的,可是黎浔却很明白他这是为了什么
姬珩这个样子,可想而知前世自她死后他也不会再有别的女人了,反正承袭皇位的也不会是他的亲骨肉,那么宗室里的任何其他子弟和姬璎的那个遗腹子都没有区别,甚至于那个孩子的生父是姬璎,生母是骆雪,林氏和骆氏两族哪怕是后来相继倒台,可他们在朝多年,也难免会对后世造成一定的影响的,哪怕那个孩子一辈子都不知道他身世的隐情,可他起码知道他的生母是骆雪,他心里天然就是偏向于骆雪的,别的都不提,只姬珩死后是不可能答应和骆雪合葬的,单就在这件事上就一定会起纷争的,姬珩绝不会允许这样的风险存在。
不仅是她,还有他们唯一的女儿湖阳,湖阳虽然嫁去了漠北,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