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外书房,黎浔就直接去找了他。
她推门进书房,姬珩抬头往她身后看了眼,没看见乔木木就挑眉问她“你不会是一时心软直接把孩子还回去了吧”
黎浔横他一眼,关上门径自绕过桌案走过来,坐到他腿上。
姬珩于是就扔了笔,靠到椅背上。
黎浔搂着他脖子,把下巴抵在他肩窝里,将脸孔藏起来。
她不说话,姬珩就一动不动的陪着,一直等她自己赖够了又坐直了身子,双手仍是搭着他的脖子问他“我长姐什么能回来”
姬珩双手扶住她的腰,表情闲适“战烈的飞鸽传书是六天前收到的,那时候他们已经返程往黔州城赶了,顺利的话此刻该是在黔州的。现在你叔父和兄长业已回京,如果黎大姑娘在那边没什么别的私事要办现在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吧。”
黎浔道“那你再帮我去封信吧,叫她暂时先不要回京了。”
姬珩也没多言,只抬手拍了拍她后背“行。”
顿了一下,又突然说道“今天下午永毅侯特来拜访本王。”
为的,自然是孔昭的事。
黎浔觉得这事儿完全没什么好说的,只就漫不经心道“不用理他,你在宫里拦了孔昭一场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而且当时话已出口,现在如若你在去陛下面前解释说孔昭当时一直和你在一起陛下没准会连带着把你也一起怀疑上了,没必要惹上一身腥。”
姬珩确实没有一再出面替孔昭作证澄清的义务,这件事他也没打算管。
他就只是问黎浔“皇嫂那里她答应了确定没什么问题”
“乔木木在我手里,她那能有什么”太子妃的事来来回回的弄得她心里总觉得不舒服,就不是很愿意提,“倒是你,你答应我的事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不要关键时刻掉链子。”
姬珩没答她的话,只盯着她的脸看了片刻就哑然失笑“你有没有觉得你现在支使起本王来是越来越顺溜了”
黎浔不高兴,虽然明知道没多大的事儿,他看着都心里不是滋味儿。
抬手刮了她鼻梁一下,打趣。
黎浔搂着他脖子,大大方方的坐在他腿上,闻言就更是理所当然起来,反问道“那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两个人,四目相对。
片刻之后就相视一笑,黎浔又靠在他怀里蹭了会儿才起身退出来“行了,天色也不早了,你赶紧快去快回吧,我等你回来一起吃晚饭。”
“行”姬珩于是伸了个懒腰,舒活了一下筋骨站起来,拍拍袍子“王妃支使的都是正事儿,本王这就给你去办”
两人一起从书房出来,黎浔回了后院,姬珩就命人备了马,带着几个护卫进宫去了。
皇帝年关这阵子不理政,人全天都在后宫呆着,姬珩过去见了他,还特意把他身边的人都支开了,虽然只呆了一会儿的工夫,却没有人知道他们父子关起门来都说了些什么。
姬珩再回到信王府,天就擦黑了。
他进宫当然是报备太子妃身中慢性毒的事,即使今天太子妃没提醒黎浔,他们夫妻俩也早有打算,等黎浔今天从东宫回来就让姬珩进宫去跟皇帝说一声,说辞也好编排,就说昨日在宫中黎浔诊到太子妃的脉象有中毒的迹象,但是国宴当前,就没敢声张,只告知了太子妃的婢女云辞,今日过去是想再精准查看一下太子妃的状况并且问问她具体的情况的。
现在天冷,府里又只有他们夫妻两个人,黎浔懒得还要走去饭厅吃饭夫妻俩传膳就一直都是在房里的。
黎浔估摸着姬珩回来的时间,房里已经摆好了晚膳等他。
姬珩回来,她亲自服侍他脱了大氅又净手,随口问道“如何陛下作何反应”
姬珩接过温水打湿的帕子擦手,漫不经心的回了句“你希望他作何反应”
黎浔听过也就罢了,没再继续追问。
而约莫是为了求证太子妃的真实身体状况,次日皇帝就亲下了口谕派了太医去看太子妃。
皇帝的旨意叫太医登门给她看病,太子妃是不可能拒绝的,黎浔饶有兴致的听着那边的消息,结果太医回宫复命之后就如同石沉大海,宫里再没了后续的消息。
说实话,黎浔是打从心底里有点失望的。
不管皇帝是压根就不想管,还是他想等姬璎回来之后叫姬璎去管,总归太子妃现在命在旦夕,他这个做公公的但凡在意太子妃的生死,都不该是这种反应的
黎浔听过年念送来的消息之后不过一声冷笑“他们皇家的人,当真是绝情。”
此事也就没再提过。
这几日永毅侯府上下都在为了孔昭的事奔忙走动,孔昭果然是了解自己的母亲的,侯夫人走投无路之下当真就求到了东宫门前,不过太子妃却是没见她,以重病起不来床做借口打发了。
第三日孔昭的案子在大理寺开审。
孔昭虽然明面上没有杀人的动机,但是各种侧面的证据都是指向他的,他无法自证清白
何况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