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补偿都无用,王妃与舍妹之间的这就注定会是个死结了是吗”
黎浔不避不让的与他对视,坦言承认“是。”
她斜睨了骆雪一眼,唇角笑意冷酷又轻蔑“与她当下对我的态度无关,我也不和骆大公子虚以委蛇的掩饰太平,实话说了吧,就算现在她给我磕头请罪也无用,在我这里,或者要她死,或者叫她生不如死,我不会给她第三种结局,所以骆大公子就不要再为了此事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骆长霖此时也只当她是因为刺杀一事而恼怒。
但
哪怕就单是因为那件事,她要和骆雪不死不休的闹下去也无可厚非。
旁边的骆雪这时候就只是敢怒不敢言。
骆长霖此刻就着实为难了。
外面的戏台上唱得是一出喜庆的状元娶妻的戏,花旦咿咿呀呀的唱腔婉转动听,和此刻这屋子里剑拔弩张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
骆长霖微垂了眼眸,捏紧了拳头,沉默。
黎浔若无其事的往外面看了两眼戏,后才又收回视线勾唇笑道“目前我与骆大小姐之间的就只是私怨,我做任何事都是针对她个人的,暂无连坐你们骆氏一门其他任何人的意思,但是骆相和骆大公子与她血脉相连,同出一门,遭受池鱼之祸也是难免,有误伤之处我也只能是说声抱歉了。”
她确实无意和骆家兄妹纠缠,说完就拍拍裙子站起来。
刚要告辞离开,在旁边盯了她许久的骆雪却忽然阴森森的冷笑出声“你想挑拨我与父兄之间的关系怂恿他们将我逐出家门”
她思维其实很是敏捷,倒是不笨的,能立刻领悟这一点,黎浔也不意外,她甚至也没有遮掩的意思,脸上笑容依旧收放自如,十分的惬意自在。
“是啊。”她说,语气轻松含笑又看向了骆长霖,“毕竟我想往死里折腾的人就只是骆大小姐一个而已,骆大公子若能快刀斩乱麻,大义灭亲一把,以后骆相就还是风风光光,天下读书人表率的骆相,骆府上下也依旧是清清白白的好人家。”
她就是挑拨离间来的,甚至完全不加掩饰。
更有甚者,她话是这么说的,却也压根不在乎骆长霖最终会做怎样的抉择。
她和骆雪之间仇怨已深,不死不休,骆长霖想修善缘,肯退一步,他确实没打算针对骆家的其他人,可骆长霖如果就是护短要保他那妹子
黎浔也完全无所谓。
总归她的目标明确,目的也明确,不会因为多树一个敌人而有丝毫的犹疑和变动。
言罢,就整理好身上的斗篷头也不回的推门走了出去。
隔壁屋里的年十九两人从头到尾都竖着耳朵听这边的动静,压根没心思听戏,第一时间就也冲了出来,拥簇着她径直下楼离开了。
屋子里,骆长霖一直背对着门口坐着,他一个惯常很会控制自己情绪的人,此刻却是表情紧绷,脸上一片冰冷阴郁之色。
骆雪坐在旁边,她虽然完全不担心骆长霖会放弃她,可对方身上的肃杀之气也震慑住她了,让她心脏缩成了团似的谨小慎微。
许久之后,骆长霖才又一寸一寸重新抬起视线正视她的面孔,质问“你究竟还瞒了我什么事”
骆雪终究是心虚的,目光下意识的闪躲,她飞快的否认“没有。”
而这一眼目光的虚晃却已经彻底出卖了她。
骆长霖拍案而起,手撑着桌子,额角青筋暴起,这个向来儒雅岑贵又清高的贵公子,脸上竟也现出了明显狰狞而恐怖的神色来,声音也跟着变得阴戾“你还嘴硬她手上若不是捏着随时可叫你甚至咱们整个骆家都万劫不复的把柄,她会有这样的底气将我们整个骆家都视为无物”
骆雪刺杀的事,黎浔就算知道是她做的,可是常秋被救走了,其他人也没有留下任何的活口和证词,对骆家造不成任何的威胁,所以前面黎浔想教训骆雪也要另辟蹊径设计才叫她下狱的。
而方才她在提起骆家时那个明显轻松无所谓甚至是幸灾乐祸的态度就明显是让骆长霖嗅到了一丝可怕的更大的阴谋的味道。
“她不过就是倚仗着信王罢了”骆雪反驳。
她是还藏着秘密,但她绝不相信黎浔能拿到她的那个把柄,所以打从心底里她也只认为黎浔之所以嚣张全是靠着有姬珩撑腰,因为别人不知道,她们两个都心知肚明姬珩才是将来问鼎帝王宝座的那个人。
她到了现在还死鸭子嘴硬不肯对自己坦白,骆长霖已经对她失望至极。
“十安。”他缓缓站直了身子,看都不想再看对方一眼。
十安立刻冲进来,将他抱着送出了门口,甚至也没放轮椅上,而是直接抱着下楼以最快的速度撇开了骆雪。
九琼往屋里看了一眼也立刻搬了轮椅急匆匆的跟着下楼去了。
人去楼空只在一瞬间,骆雪愣了半晌,直到楼梯上的脚步声也消失了才一个激灵如梦初醒。
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骆长霖居然真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