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起来的样子没有多招摇明媚, 而是娴静柔和中带一点小俏皮。
灯光下,眸中似有星光闪动。
姬珩被她一笑,就当真是彻底没了脾气, 反而再一回想又觉得下午那件事也是他自己没事找事。
这时候心里反而有点不自在,就口是心非的又板起脸来,冷哼“气什么气本王若真是个好生气的,迟早被你气死。”
黎浔懒得跟她一般见识,就起身去门口吩咐了婢女打洗澡水进来。
许是因为心理上到底是上了些年纪的缘故, 她平时其实不怎么喜欢穿色彩艳丽的衣裳,如今这一身乍一看就颇有些招摇了, 行走间裙裾翩跹,腰肢盈盈。
她在屋子里是有些懒散的,走的慢悠悠的不着调,慵懒间就能叫人品出几分媚态。
姬珩看得眼馋,心口发热。
但再转念一想, 就又气闷起来,伸手一把扯过来将她抱在腿上, 酸溜溜道“好端端的你穿成这样做什么”
黎浔在概念里就没有讨好他的习惯, 想说是穿给他看的,可一时又觉得面子挂不住,心中略感尴尬。
就这么一犹豫,又听姬珩没好气道“那个姓骆的说两句废话就这么顶用女为悦己者容吗”
这就是天大的冤枉了。
黎浔也瞬间沉了脸, 扭头看他“这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今日登门就是为着骆大小姐的事, 何况我才刚进门你就回来了, 全程你都在场,我们哪有什么逾矩的地方你要是连这都要计较,那就真是小心眼了。”
“你跟他勾勾搭搭的南下走了一路, 事后还瞒着本王不说,这能怪本王小心眼”姬珩见她言语间居然是在维护骆长霖的,就更是不快“现在他都跑到本王的府上来大放厥词了,还不准本王王教训两句你还能不能分得清亲疏内外来”
这话不说还好,越说就越是看她这一身刺眼,干脆又把她从腿上扯起来“赶紧换了去,本王看你这一身就来气。”
黎浔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觉得他就是无理取闹,也是忍不住的上火“你还真是天生当皇帝的料。就合该是把你的女人全关到宫墙里边去,一个外男都见不着才好。”
她跟骆长霖就是各怀鬼胎的搭伙一起赶了几天路,别说她对人家没任何的想法,人家也不可能有啊。
真当自己是什么绝世美女,天仙下凡了她黎浔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现在好在这话是他们夫妻关在房里说的,这要万一被旁人听了去,没准真要觉得她行为不检,若再被骆长霖听了去不得笑话死
人家可还没出招呢,就露了个面,他俩这就已经内讧起来
简直丢死个人
她这会儿是理都不想理姬珩了。
姬珩又如何听不出她这是在讽刺自己
可是今天这事儿明摆着就是她不对
和那个骆长霖勾勾搭搭一起走了一路,事后对他遮遮掩掩不说,现在还把人勾到家里来瓜田李下了。
姬珩也知道自己管不住她,脾气上来就针锋相对的冷嗤一声“好。那你等着吧,反正离着这天也不远了。”
他还真敢这么想这是好赖话听不出来吗
黎浔也怒了,柳眉倒竖的霍的又转身看向他。
姬珩梗着脖子跟她示威。
她一怒之下就薅下一把首饰砸他身上了,然后扭头进了内室,眼不见为净。
过来送洗澡水的婢女瞧着她们主子被扔了,却黑着脸坐在那一声不吭,都唯恐遭受池鱼之祸,飞快的调好洗澡水就带上门闪人了。
黎浔在屋子里拆头发卸妆。
姬珩这屋子还是他原来住着时候的样子,他们昨夜才刚回来,今天一大早年十九又被黎浔带出去办事了,所以梳妆镜什么的都还没腾出手来添置,就之前伺候她梳妆时婢女临时找来的铜镜立在桌上。
夜里光线昏暗,加上黎浔又被姬珩气着了,脾气暴躁手下也不怎么稳,头发勾在发饰上,气得她直想扯头发。
姬珩晃进来,双手抱胸靠着柱子看了她一会儿,看着看着就唇角牵起来了。
黎浔从镜子里看见,就更恼了,一巴掌拍在桌上怒骂“你们家的奴婢都是死人吗”
由着我自己在这折腾。
婢女此刻都躲在门外装死,迟疑着还没下定决心该不该进来,姬珩已经勉为其难的重新站直了身子晃过来,一边弯身帮她把头发拆了,一边还冷嘲热讽“就你这笨手笨脚的,自己都拾掇不过来,还想出去偷人也就本王不嫌弃你了,合该就是在家老实呆着。”
黎浔气得浑身发抖,就想大耳瓜子抽他。
他却双手将人往怀里一抄,抱着往屏风后面去。
黎浔
你说他混蛋吧,他这一边放着最狠的话,一边却做着最怂的事
要说他体贴入微,又总是小心眼抽风嘴贱的没事找事
黎浔一时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了,挣扎着拍了他两下,最后必然是没能拗得过,被他三两下扒光扔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