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浔明显就是在挑衅。
青稞一开始听说她已经和姬珩成了婚并且还有了身孕之后, 就唯恐骆雪会当场发疯失控,万一她一个受不住刺激伤了黎浔尤其是她腹中的孩子,那可就中计了, 谋害信王子嗣的罪名她是担不起的。
心中正在惶惶,又听黎浔提起什么上辈子什么圣旨
她脑子一时反应不过来,就愣在那了。
骆雪也没想到黎浔发起狠来居然会口无遮拦的把这种妖言惑众之语直接就选宣之于口了。
她猛地打了个寒颤,目光闪躲,也有点心虚了。
下一刻, 就扭头呵斥呆若木鸡的青稞“你先出去。”
青稞当时还没来得及细想黎浔的那几句话,就只当是对方的呓语“是。”
“站着”刚要转身出去, 竟又被黎浔给喝止了。
她是有备而来,声势远比骆雪要足上许多,即便青稞不是她的奴婢也被她镇住,脚步顿住。
骆雪不确定黎浔今天找她究竟意欲何为,但是她和黎浔的秘密太过惊世骇俗, 绝不能外传。
所以她目色一厉,再度呵斥青稞“我叫你出去你没听见吗”
青稞猛地再次回过神来, 正待要走, 黎浔这次就直接没废话,手腕迅速翻转指间现出两根银针,趁势连着往她颈后,后腰和手臂上的几处穴道连拍了四五下。
青稞的身子瞬间僵硬木住了, 随后失去平衡, 一块木头桩子一样缓缓的倒下, 砸在了地上。
颈后的那一针,麻住了她舌根,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直挺挺的横在地上, 明明意识清晰,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青稞”骆雪打了个寒战,冲过去查看,发现青稞不像中毒,就愤然转头质问黎浔“你对她做了什么”
黎浔居高临下的冲她晃了晃指缝间夹着的银针,如实道“就是一点麻药而已,伤不了她什么。事无不可对人言,她是你的心腹,我都不怕她在场听着你又怕什么”
骆雪盯着她,神色愤恨,咬牙切齿,但同时目光却略有闪躲,显然是在权衡什么。
黎浔在她动作之前,又先主动发难“你确实很心虚啊我过来的时候发现你不仅把这茶馆给包了场,就连你骆家的车马仆从也被打发了,没有候在楼下,所以现在你也不要想着溜之大吉了,你若要强行冲出去,也是我的人把你强行再堵回来,何必呢”
她虽就是虚张声势在诓骆雪的,奈何骆雪心机深沉也认定她不会是孤身赴约。
她咬着嘴唇,见青稞确实不像是是有性命之忧的样子,一时便不敢轻举妄动,就只是满心防备的盯着黎浔“你我之间素无交集,今天你假借信王殿下的名义约我前来又说这些风言风语你究竟意欲何为”
黎浔坐回凳子上,表情嘲弄的看着她“事到如今你才想起来要否认和隐藏,这还有什么意思上辈子你就在我面前装了一辈子,演戏演了一辈子,是做戏子很上瘾吗或者还是说你骆大小姐所有的手段也就仅限于此了除了藏在背后玩那些阴诡伎俩,你就再一无是处,连当面同我宣战斗一斗的胆子都没有阴沟里的臭虫和老鼠都还偶尔出来晒晒太阳见见光,你却连这些东西都不如”
上辈子的那些事,本以为都已经作为无头公案翻片儿了,纵然她心中始终愤恨难平也无能为力。
可事实上
上天还是公平的,有些人做了恶就是做了恶,就算狐狸尾巴藏得再好,因果报应当来的时候她也跑不掉。
所以兜兜转转,骆雪终究还是站在了她的面前。
黎浔此刻的心情远不如看上去的这般平静,自从两个月前的客栈刺杀事件发生后,叫她看到了骆雪对她的敌意和恨意,她就终于确定了前世那些找不到源头的龌龊事都是这个女人的手笔,如若当时黎浔在京城,她估计会忍不住当场就带人冲进骆家去将这个女人大卸八块来泄愤。可是当时形势所迫,终究报仇不急在一时,当下她的孩子,姬珩还有亲人们哪一个的分量都比骆雪重,所以她就暂时忍了。
这一忍,足足两个月,现在重回京城
也算骆雪倒霉吧,刚好又遇上在黎渃出事的这个当口上,黎浔一时还动不得太子,所以她昨天半夜才进的城,今天一觉醒来就片刻也等不得的立刻就约见了骆雪。
就是先拿这个女人磨刀和出出气也行
总归她现在满心的戾气,是必须要发泄的。
骆雪向来自恃高贵的,被她这般言语侮辱,蹭的就站起来,也是积累了多日的所有情绪瞬间爆发“你还有脸跟我提上辈子你要跟我算账咱们就好好算算你不知道吗上辈子我与他是夫妻,我是他昭告天下亲封的一国之母上辈子你就仗着他的宠爱一步登天了,现在重来一次,还不知悔改吗什么成婚,怀孕你这在抢本该是属于我的东西你自己不知道吗你现在还敢理直气壮的来找我兴师问罪”
终究是积怨已深,她此刻咆哮起来,可谓面目狰狞。
“你的”黎浔看着她失控的样子,心里才略感到了几分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