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庄子,还不是直接挂在东宫名下的,当是皇宫大内了吗本王闯了也就闯了,谁还能拿这个说事儿”
黎浔他是不会带着直接进去冒险的,只冲战风抬了抬下巴“你带人去吧。”
就算真被什么人设局给蹲了,随便找个追贼至此的借口就搪塞过去了,真没什么好避讳的。
“是。”留了几个人给他傍身,战风就招招手带着另外的十来个人尽数去了,趁夜分散着朝那座庄子围了过去。
依旧是先派了两个人进去做内应,结果这两人摸到前门附近居然发现前门的守卫也被放倒了,沿着外围墙查了一圈设置的岗哨,一共五个点,每个点上两个人,也是无一例外,全部躺倒在地。
穿过大堂往后院里去,大堂里倒是另有五个人在吃酒猜拳,可是疏于防备,双方交手,没几招也被撂倒了。
后院里另有两个守卫听见动静跑过来查看,也迅速的被制住了。
黎浔由姬珩陪着等在稍远的地方,虽然无法知晓里面具体的情况,但听着里面一直没有大的动静起先还怀疑是不是里面的人早有准备设伏将战风等人给控制了,结果前后没多一会儿战风就去而复返。
“怎样”黎浔今夜是真冷静不下来,迫不及待的追问。
战风言简意赅将里面守卫的大致情况说了,后才面露难色看向黎浔,迟疑道“找到三姑娘了,但是她情况不太对劲,可能要请王妃亲自过去一趟。”
黎浔由不得多想,立刻就从暗处奔出来,跌跌撞撞的往前跑。
姬珩怕她摔着,也是立刻追上两步扶了她的手。
那庄子不算大,在这贵胄云集的京城之地,这种规模的庄子甚至可以说是不起眼的,战风亲自带路将她夫妻二人引到后面的一个小院子里。
彼时那院子里另有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已经被侍卫制住,正跪在正屋的门口。
屋子里点了半亮不亮的烛火,里面有女孩子的声音在凄厉的尖叫“出去走别过来”
黎浔听出了黎渃的声音,只觉得脑袋一空,脚下也直接一个踉跄。
好在姬珩一直扶的她,将她稳稳地拽住了。
跪在院子里的那俩婆子却在姬珩进院的第一眼就认出了他来,错愕又惊恐的脱口道“信王殿下”
这直接就没跑了啊,庄子是太子的,里面看人的婆子又认得姬珩,明摆着都是东宫太子的人。
姬珩的眸色不由沉了沉,一时也没表态。
黎浔却顾不上这些,直接挣开他的手,提着裙子冲进了屋子里去。
那屋子里的陈设之物全被清空了,只有桌椅床榻和被褥床帐这些,额外就显得屋子有些空旷。
黎浔冲进去,举目四望,第一眼先是没看见人,后再定睛细看才瞧见藏在床帏后面披头散发只露出半张面孔的少女。
她身上衣物有些潦草凌乱,都没有穿戴整齐,只随便披了两件屋里穿的宽大寝袍,衣服又不太合身,拖了一半在地上。
此刻神情惊恐,脸色蜡黄,躲在床柱后面,乍一看去那神情装扮竟有些吓人。
大约之前战风这些人闯进来的时候受了惊吓,正在凄声叫嚷,可黎浔进来的瞬间,她却又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瞬间安静了,只是表情依旧惶惶。
那一瞬间,黎浔也有种被人扼住了喉咙的窒息感。
她眼眶发热,心脏发疼,脚下也跟灌了铅似的无比沉重,可还是强撑着眼皮,咬着牙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黎渃起初还是躲在柱子后面盯着她看的,可是等她越走越近,她却突然往后缩了身子,整个躲起来了。
黎浔本来要去拉她手,被她一躲,却只拽到一片袖口。
黎渃还在往后缩,不知怎的,挣不脱就又再尖叫了起来“走走开”
她使劲的别过脸去,不想被人看到。
“渃渃。”黎浔咬着牙,抓着她的袖子摸索,最后还是强硬的握住了她的手腕,一字一句的命令“渃渃,你回头,看看我”
黎渃浑身都在发抖,她极力的想要挣脱,拼命的摇头“不要走开,走开啊”
眼泪洒下来,落在黎浔的手背上。
“是我”黎浔再上前一步,双手握住她消瘦的肩膀,强迫她面对自己“我知道你认得我,渃渃,看着我”
黎渃的眼神恐惧而没有焦点,这些天她都极力的想要逃离这里,可是这一刻,当终于有人出现要带她走的时候她才又恍然发现,可能这辈子都逃不掉了,她好像逃不出这一场噩梦了。
她极力的回避,其实回避的不是黎浔,而是在逃离那个她突然意识到可能再也无法面对的她自己了。
可是黎浔不允许。
她强迫她去面对这一切可怕的真实。
两个人,四目相对。
当黎渃看见她的脸,看见她眼中的那种沉痛又故作镇定的情绪时,终于忍不住了。
虽然委屈和恐惧的情绪都积压了太多太多,可是这一刻,她却没有嚎啕大哭,只是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