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来回也需十余日,走之前务必把手底下的事都妥当安排好,该盯的盯紧了,莫要让人钻了空子,最近本王也不在,若不幸出了事也来不及补救。”
“是。属下领命,请殿下放心。”战烈是一向自负的,当场拍了胸脯。
姬珩就从案后起身朝黎浔走过来,随口打发他“去吧。”
战烈拱手领命,刚要退下,却是若有所思正在慢慢站起来的黎浅突然认真说道“信王殿下,如果是去南岳的皇都游说那位宁王殿下的话,便让臣女与贵属同去吧。”
姬珩夫妻二人皆是惊愕。
姬珩未曾立刻拒绝,只是拧眉朝黎浔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黎浔一激灵回过神来,心里却突然紧张起来“长姐,两国关系不睦,如今又是在开战的风口浪尖上,潜伏过境的风险也很大。”
黎浅道“殿下要派人过去与他说话,上选自然要是他见过并且认识的人。那位宁王身在中枢,纵然不参政,可哪怕是为了自保,他的戒心也不会轻了。”
说着,打量了战烈一眼“您的这位亲卫他应该是没有接触过吧”
其实姬珩心里的上选是战风,可当初跟随使团同来大觐的其他南月官员及他们的随从也都和岳元骐一样是认识战风的,这样战风去的话,目标就太大了。
姬珩沉默。
黎浔却打从心底里抗拒“那日在猎场上你同岳元婧比试时也有许多人见过你的。”
黎浅微笑“可我是女子啊。”
一句话,便将黎浔噎了一下。
她又继续往下说“没有人会相信我一介女流会在两国刚刚开战的当口上潜入南岳的皇都里去,就算走在街上被瞧见了,他们也会下意识的觉得只是看见了长相相似的人。毕竟我只是个无欲无求的后宅女子,我冒那么大风险跑去南岳的皇都做什么”
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可黎浔还是不乐意。
她不松口,姬珩就也不好点头,只能委婉的再提醒黎浅“即便如此,也还是有很大风险的。”
黎浅莞尔“最差的结果就是他们生擒了我”
说着,语气突然就揶揄起来,目光转向了黎浔道“如若真有那么一天,一定不要受他们的威胁为我妥协任何,我这名不见经传的一介区区妇人,他们能从我身上捞什么好处。”
话是一句玩笑话,战烈这时候讨好新主子的觉悟却是非常之高,连忙又拍胸脯“不会不会,属下亲自陪同护送,就算有官兵来围,打不过还能跑呢。嗯能跑掉。”
他对自己的能力和擅长方面是有清楚的认知的,姬珩交给他去游说岳元骐的任务他其实并不敢打包票,在姬珩身边这些年,他是深知那些皇族中人的难缠的。
现在有人自告奋勇要替他顶上,如果只是要他做护卫的话,他把握就大多了。
黎浅不是一时冲动的人,通常她决定的事都是她真心想做的。
何况黎浔很清楚她对边关这片土地和这里的军民的特殊感情,即便再不情愿,这时候也难再开口阻止她。
神色复杂的与她对视半晌,最后也只是确认道“长姐你有把握吗”
黎浅不需要她去教她该怎么办事,所以她也没问黎浅准备如何说服岳元骐的。
黎浅也没把话说太满“总之我尽力”
这件事已然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黎浔心中再是纠结,最后也只能是心一横,咬咬牙没再多说,只是又嘱咐了战烈一遍“无论事情成与不成,都一定要将我长姐平安的带回来。”
至于黎浅要去做的这件事,不是一两日就可来回的,她肯定得跟黎珺叔侄说实话,这件事她自己会处理,更用不着黎浔替她出头。
三人去厅上吃过早饭之后,姬珩就带着黎浔启程北上回京了。
头两天坐的是马车,路上方便打盹儿休息,养精蓄锐了一番,在黎浔再三保证她的胎像稳固绝不会出问题之后,姬珩才勉强答应改成骑马赶路。
不过保险起见,一直是两人共乘一骑,他一路护着的,并且也只是白天尽量赶路,入夜就安排上最舒适的环境让她休息。
黎浔虽然揪心黎渃的事,她也不会莽撞到不顾自己的身体和腹中的孩子,心里也明白姬珩会选最优方案为她打算一切,所以这一路上她为了不叫自己胡思乱想,干脆就什么也不管了,全都听他的。
而此时的京城骆府之内也不平静。
这时离着骆雪派人出城追杀黎浔已经过去整整两个月了,头二十天她还信心十足的在等好消息,可常秋那几人从此没了音讯,她渐渐地也坐不住了,派了身边留着傍身的最后一个护卫南下打听,得到的消息却是一伙悍匪在半路的客栈里设伏被反杀,全部被送去了官府,骆雪也这才知道护送黎浔的人居然是姬珩信王府的人。
她脑子本来就转得快,当场就反应过来这是黎浔设的扮猪吃虎的圈套。
可是
姬琮收买的人被全部送官府了,她派出去的那几个却死的活的音讯全无,这就让她严重恐慌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