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做得这般打算你小姑娘家家的不懂人间疾苦,她如今风华正茂,难道就因为两国旧怨便要她为了那个死人守一辈子二姑娘”
黎浔是不会听他说教的,直接抬手制止他“我长姐的事不劳宁王殿下费心,何况我大觐一朝泱泱大国,若是长姐有意再嫁,也多得是人给她挑。”
言及此处,便是话锋一转,语境也深刻几分“宁王殿下,我话已至此,若您还是不知进退继续纠缠的话,那么只怕我就要怀疑您,甚至是你们南岳整个使团此次来我皇都的真正用意了。”
岳元骐本来就是个脸皮厚的,从没把她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当回事,本来是准备凭着三寸不烂之舌一定要与她辩个高低非要把她说服的。
此刻嘴张到一半,就生生的被堵住了。
他看着眼前的少女。
她明明在笑,但是那份寡淡的笑意却只是个表情,并未深达到眼底,眸中反倒是一片睿智的清明。
如果再多
那就是揶揄和讥诮了。
岳元骐张了张嘴,仿佛几次试图再说些什么,最后却只是喉结滑动了两下
彻底闭了嘴。
黎浔于是满意,又再露出一个笑容“宁王殿下好走不送,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说完,也没等对方反应就径自转身进门去了。
岳元骐盯着她的背影,眸色慢慢沉淀,变得五味陈杂起来。
他其他的随行亲卫虽然都被打发出去了,身边却还有一个心腹寸步不离的跟着,此刻也是盯着黎浔的背影忍不住的感慨“这个小姑娘辞色锋利,针针见血,当真是厉害啊。”
何止是辞色锋利
这丫头的厉害就厉害在她能精准的掐中要害,从大局和全局上找准七寸来堵他的嘴。
她能看得通,看得透,最主要的是
她还胆子大,什么话都敢说。
一个刚及笄的小姑娘而已,她就敢拿国事来威胁他
“先走吧。”沉默了片刻,岳元骐终究也是识趣的,没再继续纠缠,转身带着随从朝巷子外面踱去,可是越走越是觉得黎家的这对儿姐妹有趣,又忍不住笑了出来,感慨“原是本王看走眼了。如果说黎家大姑娘是朵带刺的花儿,那这位二姑娘带的可就是毒刺了。”
黎浅的光彩与锋芒,都是明明白白展露在人前,在阳光下的,明艳夺目,她不容易被驯服,但所有的一切都是看得见摸得着的。
可是黎家的这位二姑娘不然,一眼看去淡泊温和岁月静好,事实上却是眼光独到,城府极深,只许是她不愿意搭理你,否则如若真要撞到一起,保不齐就要被她的暗刺刺得体无完肤。
“一个小姑娘而已,就是嘴巴厉害些,她还能翻出个天去不成”随从不以为然的嘀咕。
“可是她的身后还站着一个大觐的六皇子啊。”岳元骐道,“她那些话的确是搬出来试图恐吓本王的,可也不全是,至少如果她真要去大觐的皇帝陛下面前搬弄是非,她就一定有门路可以去。”
空口无凭的恐吓有什么可怕的
很显然,这姑娘就不是一时意气的空口白话吓唬人的,她甚至能把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精准的算计到无懈可击。
见微知著,这姑娘确实不是个善茬。
如此一来,那么
会慧眼独具挑中她的姬珩,难道就真的是个得过且过的废物么
这条巷子不算长但也不算短,岳元骐一路不紧不慢的走过,琢磨了一路,最后在巷子外上马的时候反而一扫所有的挫败,愉悦的勾唇而笑“老三这次怕是要踢到铁板了。”
南岳朝中皇后无嫡子,又兼之大皇子残疾,二皇子早夭,被册封为太子的就是三皇子岳元铭。
岳元骐口中的老三,指的就是他。
此刻在大街上他骤然提起朝中太子,他那随从不免紧张了一下,等四下里扫视一圈才想起来这是在大觐的京城,才稍稍放宽了心,却又不禁疑惑“殿下,咱们此来大觐的路上您就说太子此次提议和大觐议和的背后必定是另有隐情,在算计些什么,现在您这是猜出来他的目的了”
岳元骐侧目看他一眼,没有否认,却是但笑不语“不关我们的事,等着看戏就是。”
顿了一下,就又摸着下巴认真的琢磨起来“不过如此一来,本王是不是应该去和大觐的那位信王殿下勾搭一下了来都来了,不做点什么岂不是浪费了这一趟远行的辛苦”
他那随从本来是聚精会神严肃的听着他指示,等着帮他琢磨事情,闻言就开始牙疼起来
勾搭我的殿下呀,瞧瞧您这都用的什么虎狼之词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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