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为了问这个, 他大可以叫别人来。
说白了就是趁机又来露脸找存在感的,嗯没准还能顺带着沾点小便宜。
黎浔懒得戳穿他,直接和他谈正事“这个应该不至于。我有仔细问过渃渃昨天事发的具体经过, 应该只是个巧合, 今天去乔侍卫家里也有刻意套过他左邻右舍的话儿,没发现这件事里面有人为操纵的痕迹。而且如果是有人冲着我们黎家来的, 那他们设计了这么一出, 又是为什么渃渃在京没有任何的是非在身,要冲也是冲着我来的。可如果是有人要借算计渃渃来间接毁我的名声,那么就更当明白兵贵神速的道理,他们把渃渃掳走之后就当及时发作,把事情无限闹大的。”
再有就是乔木木这么小的孩子,如果有人要谋事, 绝不会选她做棋子, 因为实在太小了, 在她身上发生的任何事都会变得不可控。
至于乔木木本身
黎浔暂时也拿不出来任何具体的线索和证据来, 她也就暂时先保留了这部分想法,只又问姬珩“你处理那几个人牙子的时候应该也有先拷问过吧,他们那边是怎么说的”
姬珩道“他们身上也没发现什么疑点, 而且这伙人犯案累累, 黎渃和那个小丫头也的确符合他们一贯选取目标的标准。”
而且面对死亡之时的刑讯逼供,那几个人也扛不住,直接把自己所有的老底都抖了个干净。
姬珩确实也是将整件事捋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任何的疑点。
只是这各种巧合凑在一起了,便叫他心里不怎么安生而已。
他又转头朝窗口的方向盯着黎浔那屋子看了一会儿。
“一个孩子罢了。”黎浔打断了他的思绪, “她带着渃渃去了东宫应该也确实只是个巧合,不必再深究了,不过另有一件事你来了我正好想问问你。”
“什么”姬珩收回了视线冲她挑了挑眉。
黎浔斟酌着道“太子殿下身边的那个乔侍卫, 你对他熟悉吗”
姬珩于是就有点不高兴了“怎么”
黎浔觉得自从她开始给他好脸色之后,最近他这动辄就拈酸吃醋又找茬儿的脾气实在是太烦人了
不想给他杆子让他顺着爬,干脆就装听不懂,只就公事公办的继续发问“就是那个孩子,今天去过她家里一趟,邻居说她尚在襁褓中时就没了母亲,觉得挺可怜的。”
话题转移到孩子身上了,姬珩的心眼儿才略大了些,撇撇嘴随后回道“乔旭进东宫应该起码有七八年了吧。本王记得他家好像原来是开镖局的,家境还算殷实,后来被人诓骗押了一趟黑镖,惹上了官司,家破之后他才流落进京的。那应该是七年前的春猎,本王的府邸当时尚在修葺改建当中,我还没从宫里搬出去,那次猎场上就仍是太子抽调了他府上的一队侍卫给我用,乔旭就在其中。有天进山狩猎,中午没赶回去,大家在山中休息的时候有人提过要给乔旭做媒,那时乔旭便说他在家乡已经娶妻了。后来忘了具体是什么时候了,又听太子提过一次,说是东宫刘良媛的贴身侍婢瞧上乔旭了,还险些闹了一场乌龙,乔旭仍旧是以家中已有妻室给推了。”
乔旭毕竟只是个侍卫,即便如今已经成了太子亲卫,姬珩一个堂堂亲王也不会过分留意他私人的事情。
当然
如若他想要抓人用,并且想要拿人家的把柄去威胁,那就又另当别论了。
他的这番陈述和乔家邻居老妪的说法倒是也算吻合。
黎浔抿唇斟酌了片刻,还是重新抬头看向他“你派个人去乔侍卫的家乡查一下吧,还有他进城安家以后的情况。”
屋里的那个丫头片子,因为实在太小,确实是没什么值得怀疑的,可黎浔突然会感兴趣到要去查乔旭的祖宗十八代
这就太反常了。
姬珩觉出了异样,就没有立刻答应她,只就不错眼的盯着她打量,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点儿端倪来。
黎浔求他办事的时候也向来很识时务,态度良好,露出个笑脸来“我就是好奇,你先叫人帮我查吧我看渃渃挺喜欢这个孩子的,万一以后要常来常往的,就还是要查一下我才能放心。”
姬珩能信了她这番鬼话才怪。
不过她敷衍他他也乐意就是了。
黎浔见他还拿乔,就凑过去挽住了他一边的胳膊。
两人并肩站在廊下听雨,院子里细流涓涓。
姬珩这才勉为其难的点了头“那好吧。本王叫人给你去查,过几天给你消息。”
黎浔当场松了口气,但是求生欲太强,可没敢这时候就立刻撒手,就还是安静乖巧的依偎在他身边。
姬珩原也就没什么事,就是昨晚匆忙见了一面还全程演戏他不高兴,刚好临时起意又得闲就过来了。
两人一直在廊下站了有半个时辰,二更刚过,眼见着雨势有缓,黎浔就忙喊书云把姬珩的外袍拿过来,帮他换上了好打发他走“趁着这会儿雨势小了,你赶紧走吧。”
眼见着对方又要变脸,立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