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明哲保身,不太愿意管闲事的。
可是今天在太子妃杨氏身上
多少让她产生了几分同病相怜的悲悯情绪她才会这样。
太子妃现在的处境和她的上辈子是何其相似一家子顶用的男丁全部战死沙场,家里只剩下老弱妇孺,一整个家族的兴衰存亡,这副担子就压在了一个女人的肩上。
何况
她确实私下和孔昭见面了,可从两人的举止言谈上看却是始终恪守分寸的,这可比太子和骆雪那边克制多了。
事不宜迟,黎浔估摸着姬珩的意思,就也不等他主动松口表态了,直接上前一步揪了他就往前院里走。
彼时正殿的大门敞开,太子妃坐在主位上,表情既不见焦灼也不见担忧,平静的甚至不像是一个有真情实感的人。
孔昭坐在下首离她较远的地方,却是坐立不安,时而往院子里探看又时而去看里面的太子妃。
云辞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地上打翻的茶碗和摆件,临时去沏茶是肯定来不及了,就只去偏殿里取了两套茶具过来,又拿桌上茶壶里已经凉了的茶水将就着灌了两碗充数。
推了一碗到孔昭手边,刚要把另一碗端去给太子妃,孔昭却终于坐不去了,猛地站起来道“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妥,要么我还是出去吧”
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回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殿内的三个人都吓了一跳。
云辞脱口道“咱们宫里的人奴婢都尽数打发出去了啊”
这脚步声是沿着回廊过来的,而且脚步凌乱又散漫的样子,不像是太子的人杀到。
三人正在惶惶之时,门外已经有一片水粉色的裙裾飘过门槛,黎浔一脚跨了进来。
太子妃之前对她没太在意,这时候一眼没认出来,就只下意识的觉得眼熟。
孔昭见她是官眷女子的装扮,却不敢掉以轻心,就恐是她藏在附近偷听到了自己和太子妃的对话,目色瞬时一寒,手指悄然捏紧。
刚一个箭步上前将要去掐黎浔的脖子
却见这姑娘前脚刚进门,右手在后面还攥着衣领又从门外拖进来一个人。
“信王”姬珩的脸孔昭还是能一眼认出来的,呢喃了一声,这就觉得有点惊悚了。
就连太子妃也眼睛瞪得老大,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面露惶恐。
姬珩其实是真有点不想管这闲事,被黎浔硬拽进来也很尴尬,摸了摸鼻尖才皮笑肉不笑的冲里面的太子妃一咧嘴“见过皇嫂”
太子妃
这场面也忒尴尬了。
姬璎那边得了侍卫密报就火急火燎的往这边赶,他和太子妃之间积怨已久,彼此心里都有隔阂,加上他对太子妃和孔昭青梅竹马的事也是知情的,这当即就有点压不住火,一路上走来行色匆匆,脸色也难看得紧。
从外书房来栖凤殿必要从后花园里过,沿路不可避免的就被一些在花园里散步赏景的女宾们看见了。
只是大家不敢尾随太子,可也难免好奇的从后面探望,都在揣测这是出了什么事。
姬璎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东宫虽然是太子妃在管家打理庶务,可侍卫和宫人的调度还是以太子口谕为准的,他这一路杀过来,心腹侍卫早就安排人把通往栖凤殿的各处路口都堵得严严实实,并且信誓旦旦的保证孔昭自从进了栖凤殿就没再出来过。
姬璎脑门上简直就是在冒青烟,让人继续封死了各处路口,不准外人靠近以防走漏风声,自己带着一队心腹侍卫和宫人直闯了进去。
整个栖凤殿里鸦雀无声,闲杂人等都被清了场,正殿的大门紧闭,只云辞一人站在廊下守着。
“太子殿下”见他前来,云辞似乎很是意外,赶忙迎下台阶就跪地请安。
“太子妃呢”姬璎盯着那两扇紧闭的殿门,眼皮直接跳,也没等云辞回答就一脚将她踢翻在地,三两步冲上前去,一脚踹开了殿门。
目光敏锐一扫,就看见放在旁边桌上的两个茶盏,他脸色顿时又黑了三分。
暖阁里,太子妃被这声响惊动了,就低咳着喊云辞“云辞,何事”
姬璎怒火中烧,又直冲进暖阁。
暖阁的大炕外面展开了一排屏风,上面凌乱的挂着一些女子的衣物,姬璎这就被刺激得更是头顶着火,又一脚将那屏风给踹了。
“呀”再下一刻,随着两声女子的尖叫,屏风倒地。
太子妃掩着半披在身上的一件薄衫惊慌失措的爬坐起来,黎浔手里捏着一根银针已经仓促的从炕沿上跳下来,神情惊愕又惶恐的看着站在眼前面目狰狞的太子。
姬璎本以为是要捉奸在床给自己找一顶绿帽了,看见太子妃外露的手臂上尚在震颤的两根银针顷刻有点傻眼。
太子妃看着倒在地上的屏风,却已经冷了脸进入战斗状态,讽刺质问“殿下何故失态又是臣妾哪里处事不周惹了您的不痛快吗”
姬璎深知自己的侍卫谨慎,不会谎报军情,这时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