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的唇角虽是始终噙了一丝笑意,黎浔也能品出他言谈举止之中的威胁。
殿下您是在威胁我吗她能理解他势在必得的野心,却也半点惧意都无,冷漠的反唇相讥的确,但凡是我还有一息尚存,就会不遗余力的挡在我家人的面前,竭尽所能的护着他们。可殿下您也知道的,臣女我向来不做自不量力的事,今天若我身死,也便只当此间的一切又是大梦一场,一切迟早还是会烟消云散的。
呵aheiahei却不想,姬珩听了这话却居然破天荒的直接笑了出来。
这一声,太过突然,他脸上表情也透着几分愉悦,就让黎浔很有些莫名其,不由的又皱了眉头。
一个失神,姬珩就又往前走了半步。
他的身量高,巨大的压迫感挟着危机感同时兜头压下来。
黎浔有点发怵。
可是adashadash
她下意识的告诫自己不能退,于是硬着头皮强撑,一动不动。
阿浔是在指责本王胁迫你吗他问。
我aheiahei反抗他,已经几乎成了黎浔的本能,她立刻就要怼回去。
姬珩却已经稍稍弯身下来,以一个对等的高度逼视她的双眼。
他清峻却又略透着苍白的面孔一瞬间就在眼前无限的放大,近在咫尺的距离逼得黎浔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又听他凑在她面前语气轻缓的反问那么现在你又是在做什么
黎浔是被他突如其来的迫近给吓着了,脑子里正乱,只觉他这话没头没尾的,便不由脱口反问了一句什么
姬珩约莫是很乐于欣赏她难得懵懂失措的模样,眸子里的笑意就瞬间荡开了。
他的脸孔,一点一点的往前凑过来。
黎浔这时候已经后悔的有点儿想退了,却又发现在紧张的压迫感驱使下她浑身仿佛都僵住了,脚下生了根似的不能动。
姬珩的面孔越迫越近。
黎浔脑子里乱糟糟的正想着一巴掌甩过去的时候aheiahei
阿浔aheiahei他却脑袋一偏,错开了,唇线自她腮边划过也没有直接碰触到她,只是唇倾近她耳畔,气息温软,一字一句的慢慢道你知道的,哪怕就单是以本王如今这个不上不下的身份,在这世上aheiahei敢当面与我这般说话,直言冒犯的aheiahei也唯你而已。
他的语气很轻,但却一个字一个字咬音都很清晰。
保持着这么一个亲近又暧昧的距离,黎浔觉得她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在瑟瑟发抖。
她僵在那里,动不得,脑子的反应也仿佛都跟着慢了。
她不反抗了,姬珩也就满意了。
有恃无恐嗯他再度开口质问,语气却仍是和缓的,你如此这般冒犯,倚仗的又是什么
黎浔抿了下唇,被他噎得一时无言以对。
她这样安静下来的时候,乖巧极了,老老实实的垂手站着,有些纤弱,又有些孤独和无助。
即便姬珩很清楚这都是假象,以这女人强大的内心,她什么都扛得住,可难得能将她这般彻底的压制一回,他心情就无比的愉悦。
黎浔不说话。
他就有点儿得寸进尺。
侧目看了她一眼,见她一副吃瘪的模样,这才缓缓的退了开来,并且重新站直了身子。
萦绕在她周围的压迫气息瞬间去了一半,黎浔刚要松一口气,他却又抬起手,手指微屈,以食指的关节若有似无的蹭了蹭她肤质柔嫩的腮边。
那触感有点痒。
黎浔瞬间又绷直了身子,骤然的抬眸朝他脸上看去。
再下一刻,姬珩眸子里就又跟着染上了鲜明的笑意,唇齿微启,自己回了自己前面的问话你,就仗着我喜欢你
黎浔眼中浮现些许愠色,张了张嘴,想要否认。
可她心里又清楚的意识到姬珩说得也都是事实。
她在他面前,就是有恃无恐哪怕是之前也好,现在也罢,不管曾经一度两人之间的关系有多恶劣,但总归是曾经那么多年的相处下来她心里都很清楚,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哪怕是将他激怒到暴跳如雷aheiahei
他也绝不会动她一指头。
她其实是一直都没能理解姬珩对她的偏宠和执念何故如此之深,可她却也是真的知道,他就是不可能真的拿她怎么样。
其实也不仅仅是有恃无恐的逾越身份去冒犯他,黎浔本身就不是个不知轻重不懂隐忍和克制的人,也就是冲着姬珩了,如果现在眼前换个人,她也绝不会让自己犯这种僭越的错误。
在这贵胄云集的京城之地,哪个达官贵人都不好惹,在那些贵人面前,哪怕是一个字说错,都有可能给全家人招来灭顶之灾,这些道理,她老早就懂。
现在被姬珩拿住了软肋,她就不吭声了。
姬珩其实也并不是有心想要打压她,这会儿看她低垂着眉眼一副憋屈样aheiahei
心头一软,便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