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了匪徒。
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他这话的真实性,只是这人生在世,谁还没有一两件不能坦诚在外的秘密的
一路上两人共享一辆马车,不怎么交流但气氛还算融洽。
后来进了京,就分道扬镳。
她从来没想过去探究他的身份和背后可能隐藏的秘密,再加上不久以后她就家中变故,叔父和兄长双双亡故,家里愁云惨雾的乱成一团,再到三年后她为叔父服丧出孝,宫里新帝要纳她堂妹黎渃为妃的旨意送过来,进而又惹出了天大的祸事之后她才知道三年前她凑巧救起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当时已经时过境迁,她根本就没想过还会和这个人重逢,更没有想到同时带给黎家的会是一场灭顶之灾。
婶娘含恨自尽,渃渃抑郁而终aheiahei
而她,最终会去到他的身边已经是迫不得已。
她知道姬珩没想过要伤她,甚至害她全家,可婶娘和渃渃的死却全都是因他而起。
黎浔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居然又站在了当初的这个地方,遇见了他。
人还没死。下面书云试了试男人的鼻息,转头眼巴巴的看着她喊二小姐aheiahei
黎浔猛地回过神来。
医者仁心,她也有,但这一刻却是眸色一沉,咬着牙冷叱道不要多管闲事,都上来,我们回去了。
她转身就走。
两个丫头都很是意外,互相对望了一眼,各自都有些焦急。
这毕竟是一条人命啊aheiahei
她们家二小姐并不是这样的人。
说话间,昏迷中的男人耳尖一颤,似是有些想要苏醒的迹象,随后眼皮也跟着艰难的动了动。
可他伤势确实不轻,好像是十分费力的挣扎,手指都用力的抠进了岸边的草地里,最终也没能睁开眼睛。
书云看得于心不忍,心下一急就冲着黎浔的背影喊小姐aheiahei这人还有气儿呢,而且看这面相,也不似是个恶人,您要不要aheiahei
书玉更直接,立刻赤脚跑上岸去扯住她的袖子,期期艾艾的样子。
黎浔面部的线条紧绷,强迫自己不要回头,只就声音冷硬的吐出两个字不救
可是aheiahei书玉看她冷了脸,就有点胆怯了。
可是什么可是黎浔已经不耐烦了,将她的手从自己袖口上拉开,没好气道他受伤身死都是他的命,凭什么要我救我还欠了他的不成谁爱救谁救
说完,当真就头也不回的疾步朝不远处的官道上走去。
哎,小aheiahei书玉不死心的还想求情。
书云已经拎着她的鞋袜过来递给她,冲她摇了摇头书玉,别说了
云姐姐aheiahei书玉心中不忍,又回头看了趴在岸边的男子好几眼,这才不怎么情愿的被书云拉着走了,临了又回头看了好几眼。
那男人始终趴在那里,人似乎还是有意识的,手指死死的扒着草皮却始终没能爬起来。
两个丫鬟都感觉到了黎浔的情绪不对,路上也不敢叫她。
这几天她们住在官道旁边的一个驿站里,驿站是朝廷设立,并且受朝廷管辖,她们几个小姑娘寄宿在这相对的比较安全。
黎浔回了后院二楼自己的房间里,她想尽快捋一捋思路,想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不知怎的就是心烦意乱,脑海中不时就浮现出姬珩泡在溪水里的模样,刚拿起桌上翻了一半的医书就又猛地扔回去,然后打开了放在墙角的一个箱子开始翻找。
找了一会儿无果,因为书玉要穿鞋袜,书云等了她一会儿,两个小丫头这时候才急匆匆的赶回来。
看她一脸不快的在翻箱子,书玉就赶紧跑过去帮忙小姐您找什么呢奴婢帮您。
金疮药。我的药箱,你不是收在这里的吗黎浔其实不想出尔反尔,可归根结底姬珩并不算是个坏人,甚至于后来他也称得上是一个明君好皇帝。
并且平心而论,那二十多年里他对她其实还很不错,她与他之间真正介怀的adashadash
是她婶娘和渃渃的死。
她知道以姬珩当时的身份地位,他没理由也绝不可能去做那样的一个局的,可终究季氏的死也是与他有关。
黎浔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
她确实因为这件事耿耿于怀,对姬珩有怨气,可是他这次的伤势她知道,若是真的放任不管aheiahei
黎浔心中烦躁,脸色也很是不好。
两个丫头从没见她这样,黎家没什么纷争,一家人都很和气好相处,三小姐偶尔还闹闹小性子,二小姐可是连脾气都没发过一次的。
哦原先是放在这个箱子里的,这两日您不是病着么,奴婢给您找药的时候重新归置了一下。书玉明显不很清楚这些,书云已经快步走过来,打开了放在另一边角落里的另一个箱子把黎浔的药箱拿出来,小姐您找金疮药做什么可是哪里伤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