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三爷爷这边，带着蒋山海出门，前往村长蒋德兴家里，打算商量一下挖水库存雪的事。

“山海，你这几天怎么都没看见人影”

三爷爷背着双手，走在前头，发觉蒋山海始终沉默着，随口问了一句。

蒋山海没反应过来三爷爷在和自己说话，反应过来后，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后也只是沉默。

“不用太担心啦，我这个老头子说话还是有几分颜面的，那些老头子都听我的话呢”三爷爷以为他是担心挖水库的事，乐呵呵地安慰了他。

蒋山海勉强的笑，使劲点头，将这个话题给带过去。

村长的家在村头，走了好一会才到。

蒋山海自觉地上去敲门，可是站着等了好一会，也没人过来开门。

他有点尴尬，赶紧加大力度拍门，大声喊道“有人在家吗”

“来啦”

这时里面终于有人回应了，声音是个男的，语气有点懒散，似乎不耐烦被打扰。

“是松龙家的蒋鹏吧”

三爷爷手里拿着烟枪，不急不缓地抽了一口，村子里的小辈他几乎都是看着长大的，一听声音就能分辨是谁家的小子。

“对的。”蒋山海急忙点头。

让三爷爷等了这么久，他有点不好意思，要是早点喊人就好了。

三爷爷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带着长辈特有的宽容，说道“没事，放轻松”

蒋山海使劲点头，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三爷爷的稳重感染到，还是真的受了他的安抚，蒋山海的心里渐渐平静下来。

终于有人来开门，蒋山海跟着三爷爷进门。

刚进了院子，就听见屋子里一阵哄闹声。

“大大大”

“小小小”

“志宽你小子不想活啦敢和我对着来”一个嚣张的声音响起，随着脚步的接近，声音越来越清楚。

“哎，表哥，你刚才不是买小吗我跟着你买的啊”另一个粗厚的声音很是无辜的回答。

那个嚣张的声音不耐烦道“肯定是你小子眼瞎了，你看像你这样的才买小，老子一向都是最大的”

三爷爷脸色铁青地推开大门，一眼望见客厅里一群人围在一起，烟雾缭绕的抽着烟，桌子上还放着两个筛盅。

蒋山海下意识绷紧了身体，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三爷爷生气了

虽然三爷爷个子干瘦，一米七的身高走在人群中不算高大，但是他最令人称道的，是那一身气场。

不管是和什么人站在一起，三爷爷都是最显眼的那个，看上去好像亲和力很高，却自带一股威严，你绝对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难怪村子里的老人都说，千万不要惹三爷爷生气。

这还是蒋山海第一次见到他发怒的样子，心里不由有些为屋子里的人捏了把汗。

“你们在干什么”

三爷爷冷声质问，浑厚的声音重重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刚才还在嬉闹的人，瞬间都安静了，往门口的位置看过来。

蒋德兴原本还不以为意地瞧着二郎腿，看到这一幕，不由放下了脚，端正坐姿，这才笑着冲三爷爷打招呼。

“三爷爷，您老人家，怎么过来啦”

蒋德兴一边问，还使劲用眼神打量蒋山海，指望他给点提示。

蒋山海可不敢有小动作，低头垂眸，老老实实地站在三爷爷边上。

三爷爷拿着烟枪重重地敲了一下木门，冷声开口“大白天的，你们竟然聚众在家里赌博”

“德兴你这个村长，起得就是这个带头作用”

一连的质问，让蒋德兴哑口无言，下意识看向了身边的蒋伟才，挤眉弄眼的使眼色。

蒋伟才接收到暗示，急忙上前两步，堆出满面的笑容，说道“三爷爷，我们这就是自己玩玩，没赌，没赌钱的”

“这大冬天的，也没什么地儿去，我们就是无聊了，所以自己玩玩”蒋伟才越说越肯定，把自己都骗过去了，说的特别自然。

三爷爷撇了一眼，桌子上确实没有看到钞票，可是他刚才已经站了好一会，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自然不会被蒙骗过去。

皱着眉头不再看他们，三爷爷自顾自地走到客厅上面的座位。

蒋山海急忙跟上，也不敢坐，就站在旁边。

蒋德兴眼神撇了撇，瞧见三爷爷坐的是上座，就知道肯定是来者不善了，不由看向蒋伟才，冲他努了努下巴。

上座是专属于长辈的位子，一般不怎么用，通常都是严肃的场面，长辈才会坐上去。

比如逢年过节在祠堂祭拜先辈，还有商量关于村子里的大事的时候，又或者是长辈自持身份要教训犯错的小辈

收到示意，蒋伟才麻溜的跑上前，在三爷爷面前站定，讨好地笑着问道“三爷爷，您专程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先把你们那一套收拾了再说”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