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也不同。像上山拖木头这样的工作,一天有八个工分合计两毛钱,像在家做饭这种六个半工分是七分钱,剩下的还有七个工分和七个半工分的,按照大家干活的数量记录。你们可以选择干什么样的活,但是以后吃饭,但是从明天起吃饭就要开始用饭票,饭票用你们赚的钱从我这里买。当然你们可以干赚的少工作或者不干在屋里躺着,但是到时候饿肚子也别怪我不给你饭吃。”
屋里鸦雀无声,知青们都沉默地垂下了头在打着自己的盘算,李孟伟看了他们一眼,把手里的本子翻了一页“上个月,我们有一些知青提前来到青年点盖房子,经过厂里商量,统一按照一天八个工分来结算,一会我点了名字的都过来找我拿钱。今天做饭的按照六个半工分也给记上,从明天开始可以自己选择分工。”
等知青们都散了,明北从李孟伟手里领了六块两毛钱有些发懵,天不亮就出门天黑了才能回家,一天到晚在呼啸的北风中背砖头,他觉得自己的干的活比他爹在粮库扛麻袋辛苦多了,怎么他爹一个月能拿四十多块钱,而到自己这才六块
明北正觉得有些大脑一片混乱的时候,睡在对面通炕的王泽海掏出一个本子,又从包里拿出一支漂亮的钢笔在记录着什么。
明北看着那支英雄牌钢笔眼圈有些发红,明东上班第一个月赚了五十二块钱,他给全家都买了东西,明西、明南、明北是三人是价值八块钱的英雄牌钢笔。明西的那支钢笔被他带去了部队,明南的依然在用,每天晚上都用它写日记,只有自己的
自己辛辛苦苦扛了一个月砖头挣的钱居然买不到一支钢笔,而自己却拿着钢笔换了一个座位。明北的心里既后悔又懊恼,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两巴掌,他现在才觉得自己做的这件事不仅白瞎了明东的一片心意,也有些太不会过日子了,不怪家里人这么生气。明北垂头丧气地把自己挣来的钱放到贴身的口袋里装好,第一次觉得有些迷茫无措。
因为这六块钱的缘故,明北晚上碾转反侧了许久才迷迷糊糊睡着,第二天一早天刚亮,李孟伟就每个屋敲门叫大家起床。
早饭是一人一碗大碴子粥两个大饼子,先给记账,等月底结了工分直接扣除。明北迷迷瞪瞪的吃完了早饭,刚精神起来,李孟伟已经催着知青往山上去了。
因为知青来年开春要自己开荒种地,所以建设知青点的时候选了一处平坦的地方,离着红松林就略微远了些。李孟伟每人发了一个斧头,带头领着往山上走去。如今快进腊月了,正是最冷的时候,通往红松林的路上都是厚厚的积雪,踩一脚下去没到了大腿根,十来里的路程,知青们足足走了快两个小时才到山上。
李孟伟招了招手,把所有人叫到自己旁边,努力用最大的声音吼道“我们需要找那种碗口粗细的小树,直径大概十五公分,砍下来以后扛回青年点,每人按照砍的数量记工分。”
话音一落,所有的人都苦了脸,先别说旁的,徒步走回去都得快两个小时,还得扛着木头,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个任务不可能。明北打小从山上拖柴火,对扛木头倒是有些心得。他拍了拍旁边的白桦树,忍不住问了一句“要那么小的树干啥做家具不够使的当柴火烧又浪费。”
李孟伟看了他一眼,耐心地解释说“我们用拖拉机往出拉木材的时候,四周需要用小杆把木材固定住,防止木材从车上滚落,所以大家的任务非常重要。”
“一年四季都得在这砍树吗”王强见明北问问题没被说,也跟着问了一句。
李孟伟看了他一眼,耐着性子又解释了一句“今年冬天没别的活干,这才让你们砍木头,等看了春以后种松树、开荒刨地,一堆活等着你们呢。好了现在赶紧干活,要是完不成任务,可得扣工分的。”
一说要扣工分,这群知青都着急了,一个月的工资这么低还不知道够不够吃饭的,若是再扣工分,那真得饿肚子了。
明北闷头在山上砍树,王素芬在家里多少有些牵挂,她围着厨房转了几圈,忍不住又去问李老太“娘,咱不给明北带吃的,能不能带点咸菜疙瘩啥的,吃饭也好有个味。”
李老太无奈地点了点头“带点咸菜疙瘩也没啥,不过咱说好了,要是他要馒头烧饼啥的,可不许给他弄。他们这知青不都是挣工资啥的吗让他有钱自己买去。不赚钱不知道赚钱的辛苦,哼,为了个破位置把钢笔都送出去了”李老太一想起钢笔就心口窝疼,拿着烟袋锅子恨恨地敲了敲炕沿,觉得这事特别闹心。
王素芬一听钢笔顿时把想给明北炸点猪肉酱的心思抛出一里地去了,立马附和了一声“可不是咋地,让他自己买去,等回家也不给他做好吃的,就让他吃大渣子粥。”
李老太被这句话逗的气消了一半,她笑着把烟袋锅子扔炕上,这才意识到屋里静悄悄的,顿时一脸头疼地揉了揉脑袋“蓁蓁这是啥时候又跑出去了”
王素芬努力回想了一下“吃完早饭就走了,说去给明南结婚看啥布。”
“哎呦,我家这个丫头呀,真是个操心的命。”李老太摇了摇头“啥事她都得掺和掺和,才多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