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小的寺庙里也没有偌大的名气。但是在小圈子里还是有人知道的,因为这里有个好梅林,腊月看腊梅最好。虽然别的地方也不是没有梅花可赏,但那些地方这个时候正是人满为患时,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竟成了避之不及的地方。
连翘摇了摇头“不去,明日正好有客人。”
如果是平常,许文华肯定要多问一句,这个客人是谁。倒不是说他多想知道连翘的隐私,只是成习惯了,顺口一问。反正连翘觉得不用说,自然可以不说。
但今天,大概是整个人还在心不在焉当中吧,只是嗯了一声,然后就沉默了下来。
连翘也就没有主动再说这个话题,其实明天她是要见沈钰。最近天下女报第一个经营阶段已经过去了,沈钰在腊月生意最繁忙,商行事情做多的时候也不忘记抽出一天的时间。一方面想要拜访连翘这个朋友,另一方面也是想说说报纸的事情。
之前在刚刚决定要办天下女报的时候,连翘拉着许文华和沈钰见过一面。好歹以后都是天下女报的股东,不见得要什么交集,但总不能彼此都没有见过吧
老实说,那次的情况并不好。许文华和沈钰,一个是气傲,另一个是心高,都不是能够首先打开局面的那种人。只不过许文华展现出来了,沈钰平常看不出来而已
更重要的是,彼此之间都感受到了对方微妙的、本能一样的敌意,这是他们不能懂的。这种情况下,他们能对对方有好感才是奇怪了看在连翘的份上,相安无事坐了一会儿。等到文契签订完毕,立刻就不相往来了。
连翘并不一定感受到了他们之间的那种奇怪氛围,但是她的本能告诉她,最好不要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
放下这件事之后连翘点了点头“所以说,你这回来就是请我去看梅花”
其实不是得,但是许文华又不知道怎么说因为明面上好像就这么回事
低着头摆弄了一下刚才放下的茶杯,发现茶水没有那么烫了,这才缓缓饮了一点。放下茶杯,顾左右而言他“你方才在做针线”
语气温柔地不可思议,一点也不像许文华了似乎许文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赶紧欲盖弥彰一样道“你也做针线这是今年的笑话么你做的针线谁好意思用”
这种欠扁的嘲笑显然很许文华,只是连翘又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激怒的小孩子。呵呵了一声“对啊,我做针线那是给周莹姐姐的生辰礼物,咱们小姐妹之间往来个针线做礼物本就是常理。我虽做的不好话说回来了,难道我们是缺针线用才送针线的吗本就是姐妹之间的心意而已。用心就够了,针线做的好坏倒是其次。”
说到这里,连翘还将自己衣襟上佩着的荷包取下来晃了晃“这是顶级绣娘的手艺,可是我送这样的东西又如何,不过是一个物件而已。要紧的是,东西是我做的,周莹姐姐真的拿去用,别人难道能嘲笑她使用粗劣的东西人家只会说我们小姐妹敢情好呢”
“这种事,大概只用上品针线的许大少爷是不能懂的了。”连翘故意叹道。
许文华家里虽然也有帮工的妇人,但都只能做一些比较粗糙的活计而已。小厮那些人的东西也就算了,凑活着用是无妨的。许文华这个享乐主义却不能够,都是从外头绣庄订的最上等货色。
连翘这个话其实是在挤兑他,开他玩笑。
没想到许文华没有像往常一样反击,而是目光灼灼地看了回去,然后顺着连翘的话“是啊不过若是我们名满天下的乔琏大家能动针线,我是肯定不会觉得粗陋的天底下又有谁能觉得粗陋呢”
这是明摆着的道理,连翘的身份能够让她的一切都增光添彩。就像后世,明星偶像无论做什么,哪怕做的不好,也有的是人买账。
理论上来说,许文华这样说只会显得嘲讽。但是这一次不一样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戏谑他这一次确实是真心实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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