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耳朵发热。
可当顾兔蓦然抬眼,企图观察难得说出这番情话的昆究竟是怎样一种表情时,他却已经恢复为了平常傲慢的模样,身体稍微拉开一段距离,用格外欠揍又嘲讽的神情弹了下她的额头。
“所以,想要把我干掉好换另一个野男人上位呵,门都没有。”
顾兔简直有冤没处说“”
虽然但是,她什么时候说过干掉你就换另一个野男人上位了
两人在屋顶闹了好一会儿,其间本就破破烂烂的回廊屋檐被他俩踢下了几块瓦,顾兔唇上的口红又被蹭掉了好几层,才堪堪结束掉了这场情侣间几乎能闪瞎人的打闹。只要不仔细去观察她唇角晕开的淡红痕迹,以及翻开昆衬衫那件吻有口红印的衣领子,那基本跟平常没有太大两样。
“去ankiss,我还得给鼬哥打包些甜点之前答应他要请吃甜食的报酬还没还。”
“可别吃太撑了,今晚我们还要赶回列车上。”
“知道了知道了”
说是那么说,当顾兔带着昆飞向甜品店约会的时候,他全程却只是单手托腮、拿餐叉喂她吃了一份又一份下午茶,她唇角粘住的奶油在他心里仿佛永远也不会腻。
随着时间逐渐流逝,以拍卖品为主的祭典正式宣告结束,浮游岛上空的天际飞驰着许多离开车站的浮游船,前去担当观众的名誉者们也渐渐回归到自己原本的居住区域。寂静而空阔的浮游群岛,一下因为人声的回归而变得热闹起来。
就在顾兔吃下昆手里最后一颗沾有奶油的草莓蛋糕时,整个甜品店包括岛屿都猛然传来了一阵强烈震动。
“地震发生了什么情况”
察觉到不对的顾兔和昆立时放下餐叉,跟其他慌张的客人一起往甜品店的窗户望去。只见店铺绘有彩绘的玻璃格子窗外,已接近傍晚时分的天空出现了大片神水碰撞的光芒。
卡座里的顾兔和昆不由对视一眼,相互确定车站目前发生了意外的事实。
“走”
在事情发生的四十分钟之前,地狱列车的原列车长室内。
浑身浴血的列车长尸首旁出现了一道神秘男人的身影,他浑身被包裹在一件密不透风的铁罐铠甲里,铠甲外套着绘有暗红花纹的藏青长袍,把本人外貌以及所有皮肤都隐藏得严严实实。
严密的铠甲覆盖下,唯有铁罐面部透出的一双机动能源般的金瞳在昏暗中闪耀着灼亮的光。
他半跪在列车长佩德洛的尸首旁边,似是在采用某些奇特能力搜索着对方的记忆,那只特殊材质打造的铁手覆盖在了这位忠心部下的眼帘,喃喃道
“是这样吗是她杀了你”
难以读出情绪的声音缓缓回荡在整个弥漫着血腥味的房间上空,不止过去多长时间,他才动手轻轻将部下的双眼阖上。
这是对尽忠到临死一刻的亡者最后的慈悲。
紧接着,铁罐男便重新站起了身,抬步走出了这间已无生息的房间。在他的背后,漆黑无光的神水球悄然浮现,佩德洛的尸首、破碎的王座与房间统统都坍缩在那一颗颗黑球回旋的力量里,湮灭得不留一丝痕迹。
傍晚时分,地狱列车向车站投放的阶梯上站着宥莉与伊文两道熟悉的人影。
祭典一结束,宥莉就从自己派去刺探情报的家族成员那里得到了祭典进行的情况。当得知拍卖品中并没有出现夜甚至是顾兔的名字,还多出了个罗波比亚家族高达100亿的交易,她就觉得事情大条了。
“不是吧难道说夜他们真的抢到了凯撒的名字”感觉眼前一黑的宥莉险些站定不住,顿时烦恼地用手抓乱了马尾,“啊啊啊,那我们之后不就真得跟着一起进入死亡之层了”
她本还以为凯撒姑且也是统治车站几千年的老人了,应该不会被几个小毛头打倒,到时候她也能顺理成章把几人的名字全部买回来,结果情况跟她想象的压根儿不一样啊
“我想也是,公主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伊文双手抓着厚实的背包带子,老老实实打碎了她的侥幸,“先不提第二十五夜那个少年潜质确实优秀,单说顾兔的实力你就有目共睹的,有她在,就绝不会轻易被任何人打败。”
想要从祭典上拍卖到她的名字,不如换条命重头再来过还更有点可能。
宥莉多少也有这份心理准备,只不过是死活不愿承认罢了。这里不由抓了抓后脑勺,长叹了一口气“唉看来还是想着怎么安全带那帮孩子过死亡之层,有高手在,我想应该不会出现太大问题吧”
事已至此,也就只能乖乖认命了。
正当宥莉思考起待会得凹出怎样的可靠面貌去迎接那帮孩子,给予合适的鼓励之时,站在阶梯上的二人都同时发现了背后猛然传来了一股异样的神水波动。
“是谁”
只见列车门后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位全身覆盖着铁造铠甲的男人,他手里托着漆黑的光球,与佩德洛如出一辙的金瞳在注视着宥莉时灼灼逼人。
“我是加拉加帕格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