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台阶,人像挂起来的布帛般在高空里摇摇欲坠。
“夜”“夜”顾兔和昆两人顿时望向了及时赶来阻止了对方的长发少年。
“对不起兔兔,昆,我来晚了。”夜回过头来牵强地笑了笑,淡淡的笑容里透出几分难以描述的哀伤。
“白痴吗,不想笑的时候就没必要勉强自己笑。”顾兔冷冷骂了一句,使得夜当即怔神。
“她说得对,夜。”昆同样也直视着前方的夜说道,“即使你对着我们露出难过的表情也无所谓,真正的同伴永远会在这个时候接纳你的任何悲伤,不是吗”
“”
夜没有回话,只是默默攥紧了双拳。
“夜,你为什么又要追上来”就差临门一脚,蕾哈尔快要被逼疯了。
妈的这女人又要作妖了。
顾兔想要怼些什么,手这时却被夜所拉住。他摇了摇头,垂下的温和眉眼透露着忧郁。夜对于自己被对方无端指责的事不予理会,事到如今,他只想弄清楚一个问题。
“你还没有回答我,蕾哈尔。当初为什么要在那里推我下去”
他们二人背地里的动作,落入蕾哈尔的眼中看得清清楚楚,使得她霎时表情阴暗,悄然握紧了轮椅两侧的把手。柔软的皮垫子,几乎要被她的手指甲抓烂。
明明无论自己怎么对顾兔示好,哀求她来到自己身边,换来的都是她的一张冷脸。结果夜一来顾兔就立马转变了态度。因为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像顾兔那么骄傲的人,就愿意为他隐忍下心底的焦躁和怒火。
这明晃晃的像是一场对她的讽刺。
“因为我恨你,夜。”
蕾哈尔满含怨恨的声音让夜发怔。
“你到底为什么要追上来如果你一开始没跟着进塔来就好了,那样我就不会看见自己的无力和崩溃。明明期待进塔的人是我,期待成为这个故事主人公的人也是我,是你夺走了我的一切是你让我看清了自己的本质是你,是你把我衬托得一无是处
“为什么你当时不干脆死在那儿就好了”
轮椅上金发少女撕心裂肺的发泄像利剑一样插进了夜的心。
他面色苍白得近乎透明“为什么,你要说出这么过分的话”
明明,他是因为那么相信你,才会跟着来到塔里
红光在昏暗中不详闪烁。
刺的威力这一刻在夜的身后暴涨,似乎被他当前的负面情绪所刺激到了。
“喂喂这,到底又是什么怪物啊”留意到这一幕的丹尼尔扯了扯嘴角,感觉计划要彻底乱了套。
蕾哈尔这个女人惹来的怪物未免也太多了,到处树敌,你这是要集齐怪物图鉴吗啊
这样疯狂地作,你不死谁死啊
就在这时,已经有人不耐于再应付这场滑稽的戏码。
“无意义的话就别再多说了,蕾哈尔,我不认为夜夺走了你的一切。他的同伴,羁绊,友情,力量,都是他用尽努力才收获到的,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东西。”
顾兔抬起手臂,莹白指尖汇聚了世间所有黑色的波光,而这跟火焰的波动有点不太一样。
“你这种卑劣狡诈的手段,和肮脏阴暗的心思,迟早会令你玩火。”
周围的空气开始剧烈震动。
顾兔的指尖随之快速冒出了一连串层层叠叠的黑洞,像是无数平行展开的魔法阵。眨眼间,爆发出强大的连贯黑色波动。
负向爆裂iveburst。
漆黑能量径直朝着蕾哈尔等人的方向攻袭,对方惊骇于那份力量,纷纷使出浑身解数作出抵御。可那代表了吞噬力量的黑色能量波却没能被任何事物阻拦,直接攻打在了他们身后上方的列车大门。
世界静止了一瞬间,而后震耳欲聋的响声回荡在这些人的头顶。
“轰隆”
地狱列车遭受到黑色能量波的部位冒出袅袅黑烟。
车门,被强行打穿了。
那扇小小的白色车门发出啪滋、啪滋的摧毁声,竟是从裂缝里缭绕开了一丝丝诡异的神水,而后包裹着那扇车门渐渐隐退在列车表面。
失去了车门的半透明阶梯也逐渐从末端开始消失。
丹尼尔以及安琪儿等人目瞪口呆“这女人疯了吗,居然敢对地狱列车动手”
顾兔从来都对规则一类的束缚无所谓,冷脸继续进攻。昆在后方给予支援,但他不是波道使,本身维持这大范围的结冰场景已经很吃力了。
必须速战速决,顾兔想。
昆无疑也跟她持着同样的想法。
帕格一方终于体验到了什么叫作冰火两重天的极致折磨。
“侑拉,你的灯台还能「传送」吗”快要消失的纵向阶梯上,蕾哈尔不断控制着轮椅后退,同时向后方躲避的夏侑拉大声疾呼。
“不行,「传送」这项功能一天内只能使用一次。”夏侑拉也很着急。
蕾哈尔闻言顿时脸色阴沉,在内心暗骂了一句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