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被强行拉入了猩红之月的新任小弟,含糊的语调里尽是烘焙类香甜的气味。
自打说要让他担任队里的拎包小弟,贝塔就一直被她这个可恨的女人指使来指使去干活。
不,她根本就不是人。
贝塔就没见过世界上还有这种人,会那么理直气壮地指使一个生命只剩没几个月就要挂的病员帮自己各种跑腿。
贝塔不是没反抗过,结果顾兔说了什么
哦,不是还剩3个月吗我就只占了你3分钟的生命而已,比起来只是洒洒水的程度啊。
回想到这里的贝塔憋足了一股闷气,只得夺过她手里用缎带包装好的透明蛋糕盒,用那变声期的嗓音瓮声瓮气道“喂,你们是真的有办法能带我一起测试吧”
“都说多少遍了,能,你自己爱信不信。”顾兔抬起了自己雪白的下颔,示意这小子把东西拿稳了,“小心别把里面的蛋糕弄翻了,你这可还在实习期里知道么我会随时考察你这段时间的表现。”
敢情他原来还没能转正
贝塔只能委曲求全,顶着张俊颜憋屈地问“那我转正的关键要看什么”
知道的话,他之后好往这方面努力。
顾兔“我的心情。”
贝塔“”
这戴着顶红色嘻哈帽的叛逆少年怒气冲冲地提着蛋糕盒离开了。
顾兔对他听话的表现还挺满意。
虽然一开始觉得这就是个容易引爆的问题儿童,但相处下来发现,他脾气只要调整得当的话,会显得意外的顺从。
贝塔醒来后已经听索菲亚解释过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怨恨的对象,威傲来其实跟他接受的实验没有任何关系。他所谓启动武器的研究,是根据已完成的威傲来那份实验的后续资料才开启的项目,而并非他接受的实验全是为了完成威傲来这一点。
因果顺序前后调换,造成的结果却是截然不同。
至少这怪错了人的小子彻夜中二期毕业了,所以性格也在暗中成熟不少。
就是贝塔跟兰似乎相性不太合,或许是记了兰之前说他病怏怏的仇,贝塔对着兰张口闭口就是一句小不点、小矮子,这一举简直是在兰的雷区蹦迪。
也不看看自己一样矮,居然还敢拿身高嘲讽他
他明明还在生长期好吗
回想到之前兰和贝塔两人在训练场打得天昏地暗的情景,顾兔就又一次确认了现在的小孩子们都很精力旺盛的事实。
嘛,不过她以前也是这样给人一种挡我者死的姿态。只要人没死,这种小打小闹对她而言还不算什么。
顾兔拿着那只吃了个干净的纸杯蛋糕底托,正打算随意寻了个垃圾桶丢掉,不料在这时,听见了一道来自身后时隔许久未闻的女性嗓音。
“没想到,看来就算再难管教的刺头,落到你的手里也是被管得服服贴贴的料啊”
顾兔悬于半空的手微微一顿,刹那后才略松开了指尖,任由那沾染过蛋糕味道的纸杯向着垃圾桶自由坠落。
观景台上的她转过了身,顿感不快地啧了一声。迎风吹开的纤长发尾划过她的衬衫衣领,落在后背微微飘拂着,正面所露出那一张过分阴柔的脸庞此刻却完全垮掉,摆满了对来者并不欢迎的嫌弃神色。
“我也没想到,还真有能厚着脸皮在得罪过我的前提下,还大摇大摆地在我的地盘上乱逛的人啊”
来自度假村酒店方向,推开了那扇玻璃大门的红发女性踱步而来。她穿着一条波浪边的优雅长裙,在风里展开的裙摆使她看上去别有一种花蕾般娟丽的美。
“你对待不是自己心里认中的人,可真是有够冷漠的,顾兔。”
花莲携着美丽的蔚蓝天色一同走近,对于她的冷脸早习以为常,淡淡道“我们虽然都怀揣各自的目的,但在抵达终点之前,谁也无法确定我们会不会顺路,不是吗”
“我只是在分歧到来之前,恰好跟你同行而已。”
凭借这个红发魔女自身的颜值,按理说应该在顾兔内心容忍的阈值上限很高才对,可很不幸她就是那个唯一的例外。
顾兔有够厌烦她好像每句话都别有深意的说法方式,也没兴趣了解她的夙愿和理念。早在她当初夺走自己最重要的羁绊那一刻起,顾兔内心注定就不会对这这个女人抱有任何一丝好感。
“我要是耳朵没有聋,你这话的意思是还想要继续跟我们一起走”顾兔冷笑道,“你觉得我就像是那么好心、可以不计前嫌地放任夜还跟帕格接触的蠢货”
“先别那么急着拒绝。”花莲语态没有发生丝毫的动摇,“就算你现在阻止我留在队伍,帕格和上面的家伙们也不会对威傲来死心,迟早会对他再痛下杀手。”
“马上就会有更大的危险到来。”
花莲独留在外的那只左眼赤红得如同凝固的血,沉淀着无数先驱者的骸影。
“你就不想趁机知道帕格的动向吗我可是很有用的。”
顾兔非但没被打动,甚至还想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