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外间的天色,不去看信阳的神色。
信阳不知她话里的意思“给九王消灾是何道理”
“长乐道我父亲算计她,无法下她只能报复林然,就有了护城河那幕了。”
信阳眉梢抽了抽,心底明白,道“我能见见她吗”
“她方睡了,殿下还是莫要去打扰的好。”穆凉毫不犹豫就拒绝,唤来一名管事,举荐给信阳“这是林家的管事,能做到些主,捐粮一事就交由他负责,殿下有事就可吩咐他。”
这就意味着信阳下次不能以此为理由再入林府了。
信阳看着管事,眸色阴沉不定,答应下来“也可,本宫就带他离开了。”
她并不贪恋,带着管事就离开林宅,先去宫里寻长乐。
长乐在紫宸殿里陪着陛下批阅奏疏,信阳直接入殿,先给陛下行礼,而后看向唱啦“长乐,我有事与你说。”
或许是做贼心虚,长乐莫名觉得信阳的眼神带着凌厉,指不定出了紫宸殿就可以挥拳相向,她拒绝道“晚点,我陪陛下批阅奏疏。”
“就现在。我方才去林府的时候问捐粮一事,穆郡主话里话外都是对你的埋怨,道你仗势欺人,逼得林家主跳入护城河,天寒地冻伤了身子,高热不退。我再问捐粮一事,她就将我赶了出来。长乐殿下,是不是该与我解释下,到底发生何事”
信阳目光深沉,话里话外好像都是为了捐粮一事而忧心,她最刚正不过。
她这么一正直,堵住了长乐所有的话,当着陛下的面也不好说出实话,搪塞道“我不过与她开玩笑罢了,谁知她自己转不过来弯,就跳下去了,我让人去捞了,谁知她自己跑了。”
“那长乐殿下是不是该去道歉,不然捐粮一事我该怎么开口”信阳眸光直视心虚的人,也不在意陛下探寻的目光。
她越这么不避讳,让明皇心中的疑惑越浅,就像当年洛卿说的,与其藏着,不如大大方方地表达出来。
长乐被她当众逼得没有退路,总不好说是你先算计我,我奈何不得你,只能照着计策去算计你女儿了。
这话一出,大周都得翻天了,她细细思考了须臾,道“我午后就去给郡主道歉,如何”
“自然最好,捐粮一事林家在推辞,你最好不要成为林家拒绝朝廷的借口,到时你可就成为了边境将士的罪人。”
“阿姐的嘴巴何时这么伶俐了,不像是你的做风,难不成气发疯了”长乐忍不住讽刺,她就这么白白吃亏了
在旁的秦宛听到两人之间略为奇怪的对话,颇是不解,但也没有插嘴。
明皇忍不住了,道“穆郡主这般任性”
信阳道“任性的是长乐,无故逼迫人家跳河,险些丧命,难不成还怨穆郡主生气”
她今日说话一语中的,让明皇也无话可说,秦宛适时出来说话“穆郡主对林家主本就心疼,情绪难免有些激动,不如长乐殿下去看一看,让穆郡主释然。毕竟都是姐妹,也不必这么生分。”
姐妹二字恰好提醒了长乐,正愁着无话说,旋即就道“也是,都是姐妹,林家主也该唤我唤阿姐一声姐姐,哄一哄也没什么事。”
信阳脸色沉了沉,对上座的陛下行了一礼,退出了紫宸殿。长乐自觉拉回了面子,朝着秦宛笑了笑,也俯身退出去。
午后,她就去林府,带着明皇给赏赐下的礼品,敲响了林府大门。
穆凉恰好不在府上,林然用过药又睡了,她又扑了空,总觉得哪里不对,跑去后院里找人,见到榻上小脸惨白的人后,伸手探了探额头,确实发热。
她只好落寞地回宫去了,这孩子怎地不禁逗,性子竟随了信阳,木头一根。
浮云楼的事都是穆凉做主,连林然都是蒙在鼓里的,赵九娘见林肆被抓后,不得不向信阳暴露自己是洛家仆的身份,后信阳顺水推舟,将人放在浮云楼内。
这些赵九娘自然是要禀报给穆凉的,在她与林肆心中,穆凉早就是洛家掌舵人的身份了。
穆凉安顿好林然后,悄悄从浮云楼后门进去,赵九娘将后院的婢女都调开,请她入春字楼。
林肆这几日半醒半睡,穆凉来的也巧,他恰好醒了,见到穆凉后,灰败的双眸登时一亮,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
穆凉在他榻前站定,轻声道“我知你嗓子说不出话来,我问话,若是对了,你就点点头即可。”
林肆好似知道她问的什么话,当即点了点头。
穆凉问“我只一个问题,林然与林湘身份是不是换过来了”
赵九娘一惊,茫然后退两步,她方想开口,就见林肆点了点头,她连拒绝的话都来不及说了。林肆对穆郡主是否太过坦诚了,当年的事被忘记了,就不该重提。
林肆的点头在穆凉心中掀起一圈圈涟漪,她本就知晓这些,在几人口中得到证实了,她道“既然换了就换了,穆家能养大林然,也能好好地让她避开那些纷争,就让这件事到此结束。”
赵九娘忍不住道“洛家满门的恨就这么放弃